手回春,又有各位娘娘送来那么多上好的药材,已好得差不多了。”

    “我瞧着也是,太子妃这气色红润的模样,哪像是才生了大病的。”说话的坐在高贵妃左下首的淑妃。

    当今陛下膝下子嗣并不丰,除却那些尚未序齿便夭折的皇嗣,余下的唯有五子二女。

    淑妃便是陛下最小的皇子,五皇子李长庚的生母。

    她言罢,还不忘看向身侧之人,问道:“你说是不是,眉儿?”

    那被唤眉儿的女子与裴芸年岁相仿,生得明眸皓齿,温婉端庄,闻言扯唇答:“淑妃娘娘说的是,教眉儿看,太子妃这养了一月,怎好似教生产前更昳丽动人了呢。”

    “恢复得好自是好事,如此本宫便放心了。”高贵妃道,“待太子自覃县回来,看到太子妃身子痊愈,定也会高兴的。”

    “说起来,此番去覃县,听闻裕王也跟着太子一道去了?”坐在裴芸身侧的妇人顺势接过话茬看向柳眉儿。

    因柳眉儿不是旁人,正是裕王之妻,二皇孙李谦的母亲。

    “是,父皇欲历练我家王爷,便趁此机会让王爷随太子殿下一道南下。”言至此,柳眉儿倏然有意无意瞥向裴芸,少顷,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掩唇笑道,“父皇的旨意下得急,我家蓉姐儿听闻父亲要离开三个月,心下舍不得,一直扯着王爷的衣袂不肯放,王爷哄了好一会儿,答应会给蓉姐儿带礼物回来,蓉姐儿这才勉强撒开了手。”

    蓉姐儿是裕王和柳眉儿的长女,而今也有四岁了,裕王对这个掌上明珠甚是宠爱。

    然听得“礼物”二字,裴芸摩挲着手炉的手稍滞,唇角微抿,似笑非笑。

    便知柳眉儿哪是在讲家中趣事,分明是想不着痕迹地戳她心窝子呢。

    要说她为何会知道她那太子夫君随意打发人给她准备礼物的事,还得拜这位裕王妃所赐。

    那是她嫁进东宫的第二年,陛下也曾派裕王和太子一道离京办差,回来时,常禄捧着一锦盒来了趟琳琅宫,道是太子殿下自那厢买来特意赠予她的。

    那时她尚且对太子存有几分希冀,自也欢喜夫君出门在外还惦记自己,还特意将锦盒中的那枚白玉镯戴上,赴了次日的宫宴。

    她并未有炫耀的意思,谁知宴上却教那皓月公主一把扯住了她的腕子,对着众人嚷道:“我还想二哥原想买给二嫂的是什么模样的好镯子,原也不过这般寻常,倒不如二嫂如今这枚了,二哥也真是,若真想要,只管同三哥换便是,左右三哥送什么都无所谓,都是吩咐常禄去买,定然不会不肯。”

    裴芸不傻,虽只听得这只言片语,可再看周围人嘲弄讥讽的眼神,大抵猜到一些。

    几日后,她有意在太子面前试探,言他买给她的金钗她很喜欢,太子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淡淡笑着道了句“你喜欢便好”。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坐实了裴芸的猜想,也让她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皓月公主说得不错,太子送什么都无所谓,就如同他对她这个太子妃全然无所谓一般。

    然就算她这个太子妃再不受宠,也不代表人人可欺。

    重来一回,她绝不会再忍气吞声。

    裴芸坦然看了过去,似是随意般道:“煜州地大物博,裕王殿下难得出趟京城,想来定会给蓉姐儿搜罗好些小玩意儿回来。”

    柳眉儿笑意一僵。

    不曾想这一向逆来顺受的裴芸竟也学会了话里藏刀。

    要说她柳眉儿这辈子最不甘的,便是被赐婚给了裕王。

    不同于其他皇子,裕王生母出生卑微,不过一县令之女,难产死后也仅被封为昭仪,裕王又生性平庸懦弱,不堪大用,亦不被陛下所重视,极少派裕王出京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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