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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便这么不紧不慢地过。

    从那日以后,孟云芍给贺知煜送的汤都精心了不少,似是变着花样哄他满意,贺知煜照单全收。

    她寻了个花瓶,就着繁花荼蘼的春,总从园子里折几样不同的花枝子摆弄得甚是清雅秀丽,插在瓶子里摆在贺知煜的案前。

    贺知煜觉得有些花香得太过,却也承认它们实在开的太好太绚烂。

    他是喜欢的。

    他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在往他筹划的那条“循序渐进”的路上走。

    既然那日,他已经同她承诺了,君子一言九鼎,他不会再变。

    他该是寻个合适的由头,请母亲教她管家,让她莫要再像之前那样制不住下人;带她参加些宗祠之事,识的族中的长老;再请嫡姐带她去几次汴京名门贵女的聚会,他觉得无甚趣味,但可能对她来说是必要的。

    他也会和她立好规矩,让她知道在侯府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随便往桌子上摆花这事便是有些逾矩的,她该是先问过他的意思。

    其实他不想揪着这些小事,但母亲可不似他这般宽容,还是警醒着些好。

    什么都教好之后,一切都妥妥贴贴了,再有一段时间培养下感情,他们也可以圆房,然后生几个孩子。

    他会为她求了诰命,让她一辈子风风光光高高在上,再也无人敢拿她养女的身份说项。

    说到圆房这事,既错过了新婚之夜失了正当时机,就等再慢慢看机会。

    虽则她有些急着想成为他的人,但他认为不能太急,恐显得有些不妥。

    他还想到了纳妾的事情。他不会纳妾。

    这一年多以来,已是有不少亲族张罗着要给他纳妾了。

    他不喜欢这些,反倒是一个人清净,以前甚至怀疑自己压根没生情根。也一直认为无论是战场杀敌的自己,还是回京赴职的自己,都不需要这些。

    所以之前虽则对和孟家的婚事不满,但他亦觉得无可无不可。

    他现在更是不能了。

    但他觉得倒也不是他就多么喜欢孟氏,要为她守身如玉,而是看她那么用心待自己,有些不忍罢了。

    他认为自己只是良善。

    贺知煜自认为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只是有件事情打破了他细密的筹谋。

    是个春末的日子。

    他那日休沐,在练功场练了会儿功实在提不起精神,便回书房坐下,手里虽拿了一本《军策论》,却是心猿意马,一页也没看进去。

    他心里有种隐隐的焦躁不安,因为孟云芍已经好几日没来送汤了。

    他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小事,极小极小的事,他不该在意。

    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为何,前几日一直忙碌着倒也还好,今日他闲下来着实有些难安。

    就是这时候,侯夫人叫人传话喊了他去,等到了他才发现嫡姐贺清娩亦在。

    贺清娩亦是重规矩之人,几个月前出嫁后,除了回门还没回来过。

    姐姐表情有些凝重,似是有大事发生。

    她蹙着眉,先开了口,道:“知煜,姐姐跟你说件事,想着你也不是刻薄之人,定是会成人之美的。”

    贺知煜有些奇怪的不好预感,不由得皱紧了眉,问:“何事?”

    贺清娩道:“咱们有一门子远房亲戚,在新洲行医的,也是姓贺,你记得吧?”

    贺知煜不知道姐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腹狐疑地微点了点头。

    侯夫人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说吧。这件事,早些天我便知了,必然是不合我侯府规矩的,我一直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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