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贺知煜低垂眉眼,道:“我还当你是听见了什么荒唐事。”

    孟云芍圆睁着一双杏眼,天真好奇道:“什么事情?”

    贺知煜回转过脸,正色道:“既是荒唐事,不必知道。”

    这话说得孟云芍更是好奇。

    荒唐事?难道是世子在外边有了什么风月之事,怕传到她耳朵里?

    她并不反对夫君正经纳妾或者收些通房,世子身居高位,便是为了家族缔结和人情世故,怕也是免不了的事。

    但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她还并不是扶摇阁真正的夫人吗?她本就没有权力过问。

    她知道,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寻机会和离,只是时候未到罢了。纵是最近几个月两人关系稍有缓和,她也知道不能长久。

    眼下这样,不过是一怜她身弱孤苦,二怕她死在府里让侯府落了草菅人命的名声,于他官声不好。

    不然,他也不会像腊月冰河边的石头,捂也捂不热。

    这么久了,从不主动过来,也总是没个笑脸,任何的示好碰到了他都像是精卫填海,徒劳无功。

    她便只是为了按时领月例也不想和他关系太疏离陌生,可她用心给他做了生辰面的时候,他只冷硬地说自己从不过生辰,让她莫要再胡乱费功夫。

    她送了这么多回汤,他除了笑过那一回,也再没说过什么,仿佛这碗汤乃至她这个人,都是不存在的。

    些许怜悯还是真的有情,她分得清。

    两个人相顾无言,孟云芍有些尴尬,软言道:“我为世子备些茶点吧?”

    贺知煜不置可否:“随意。”

    孟云芍看他没有反对,备了一壶西湖龙井,又添了桂花糯米糕和山楂奶酪酥。一甜一酸,吃着不腻人。

    贺知煜心不在焉地用了些茶,用完没有走。

    两人又陷入沉默,孟云芍实是心中纳闷他怎么还不走,可又不好直接问,试探问道:“世子晚上想用些什么?”

    贺知煜简单答道:“都可。”

    孟云芍心道这是要留在这里吃饭的意思了。

    她精心准备了几样菜饭,有山药糯米百合粥,酸梅糖醋小排,鲜蘑菜心,鲍干煨丝瓜,核桃软糕等等,还有那道他后来又说喝惯了的鲜鸡椰枣汤。

    贺知煜兴趣缺缺,只把一盏汤喝完了,还是没有走。

    眼看着天已黑了,孟云芍实在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看出他实在是没什么正事,一派淡如云烟的模样,手里连本书都没有,也不大说话。

    只有孟云芍努力找了话题,才惜字如金地回几个字。

    但他又坐在她屋里不肯走。

    腰背挺直,不动如山。

    孟云芍心念一动,寻思他至晚不离全然不合他循规蹈矩的性子,又想起了沈姨娘说的“主动”,试探性的小声问道:“世子……要……要伺候世子沐浴么?”

    在她看来,这句话已是十足十的暗示,有这根弦的人都该能听懂。

    贺知煜却没有犹豫,直接答道:“不必,下午练功后已沐浴过。”

    孟云芍心道果然是没那个意思,可这又是做什么?

    正狐疑间,素月来报说是小丫头香陌弄坏了一个白玉盏,要孟云芍过去看看。

    孟云芍正愁搜肠刮肚找不出话,赶紧出来了。

    谁知刚出来,素月赶忙把她拉到阴暗处,一脸凝重道:“主子,出大事了。”

    孟云芍疑惑:“怎么了?”

    素月悄声道:“今日世子被侯夫人喊过去,说起了你们夫妻之事。当时下人们都被屏退,只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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