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见两个人走进来。

    “你......你不是受伤了吗?”娄衔月眨了眨眼,身旁的娄嘉安同样吃惊。

    得知原委后,娄衔月面色复杂。

    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比嘉嘉都要小一岁,今日却敢面对那么多声讨她的百姓。

    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换做是她,也不见得能做得比萧元意好。

    “那你好好养着吧,有什么缺的,只管差人告诉我,你既然已经嫁给了老七,叫我一声六姐就是。”

    娄衔月言尽于此,再多的也不能了。

    她和娄嘉安离开。

    拢玉从霞光口中得知真相,心疼不已,萧元意不想听她哭,干脆躲到屋子里睡觉。

    再睁眼已是深夜,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天太冷,萧元意也不想麻烦下人,爬起来喝水。

    却不料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就见娄鹤京光着膀子披头散发的从净室出来,精壮强健的上半身布满凌乱的疤痕,不见丑陋反倒更添男子气概。

    萧元意还是头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脸上犹如火烧,她立即移开视线,怎么她这觉睡得这么沉,连下人进进出出的声儿都吵不醒她吗。

    娄鹤京看到了她也当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取来药箱上药。

    萧元意悄悄瞥了一眼,这才发现他肩上裂了个口子在冒血。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他就已经利索地包扎好了。

    萧元意坐回床上只觉如坐针毡。

    他都受伤了,再睡地上不大好吧,可她也不想睡软榻。

    “将军,我来了月事,你还是去别处地方睡吧。”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娄鹤京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瞪了她一眼。

    他没有犹豫捡起外衣披上,大步往外走。

    巨大的关门声在她耳边回响,他是生气了吗?

    “七哥?”

    借着廊下昏暗的烛火,娄思源看清娄鹤京的脸,见他干干净净的,十分不解他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你在这做什么,不是让你别出门吗?”娄鹤京眉头紧皱。

    娄思源连连摆手,“没出去,只是刚从六姐那过来。”

    白日里发生的事他都听说了,他想去二伯母那帮忙,结果被赶出来,便去找娄衔月。

    他哼哼两声,“那小妮子真厉害啊,之前还指着二伯母的鼻子骂,现在却甘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又正巧碰上北狄人那么一闹,现在谁还记得她哥哥干的那些好事。”

    “下跪?”

    “是啊,七哥你没看见吗?不过也是她应得的,谁让她是......

    “你要是真的闲得没事干,不如替我去雍州办件事。”

    娄思源浑身都透着拒绝,他还等着养好伤继续上战场呢。

    “七哥你早点睡,七哥再见。”

    娄鹤京去了旁的院子,脑海中突然浮出她躺在他怀里吓得要死的模样。

    若她真是那样娇纵蛮横的女子,真的愿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吗?更何况还为她没有做过的事道歉,甚至都那样了,还有心情关心娄家。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