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帝,她未来的阿公。
皇帝垂了眼,半晌,问:“她叫什么。”
“沈荷回。”
本应是封妃那日,红被翻滚、床榻间缱绻时唤的名字,如今听来却这样陌生,同那些面容模糊的宫人秀女没有任何区别,掀不起一丝波澜。
“告诉宫正司,往后仔细教沈氏规矩,叫她别没事到处乱跑。”
面无表情吩咐完,皇帝这才终于垂了眼,将手中书放下,对王植道:“端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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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荷回被人送回去后,可把姚朱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在外头犯了什么事,后来听闻是她风寒又起所以晕倒了,这才放下心来。
在床前守了一夜,到了翌日晌午,床上人才悠悠转醒。
姚朱起身,去端饭来与她吃,回来时却见荷回正坐在床上哭。
这位姑娘哭起来可与旁人不同。
寻常人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不一样。
睁着两只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两只手在床上扔沙包玩儿,一边扔一边从眼眶里不停流泪。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只怕早当她是鬼上身了。
姚朱见荷回哭的次数不多,一次是荷回刚进宫那夜,因为动静太大,惹得她以为殿里闹了耗子,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姚朱将荷回的沙包收了,坐在榻上问:“姑娘身上还是不舒服?”
荷回木然摇头,看向姚朱,道:“姚朱姐姐,我要死了。”
姚朱脸色一变,捂住荷回的嘴,说:“姑娘慎言,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荷回说真的,“宁王说我犯了罪,要诛我九族。”
说着便将那夜在雨花阁附近耳房内发生的事告诉了姚朱。
姚朱听罢,满脸差异:“姑娘病糊涂了。”
她摸了摸荷回的额头,道:“小爷当日天没黑,便提前被人给叫走了,听说是姚女史不小心崴了脚,叫他去看。”
小心觑了眼荷回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接着道:“哪里又有天黑了去威胁您,要治您罪的功夫呢。”
“再说了。”姚朱道:“这宫里能下诛人九族命令的,只有皇爷,便是太后也不成,小爷他哪里敢说这样的话。”
荷回闻言呆呆的,喃喃道:“是我睡糊涂了?产生了幻觉?”
愣了愣,摇头道:“不对,我记得,确实是宁王,他吓我,他还......”
想到什么,急忙拉开自己的左袖,将左手腕递给姚朱瞧:“他还拉着我不放,你瞧。”
姚朱道:“姑娘的手腕是昨日不小心摔倒,被小太监拉的。”
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荷回:“姑娘的额头还有些发烫,奴婢去给您端药来。”
说着,起身出去。
屋里只剩下荷回一人,静悄悄的。
荷回已经不哭了,坐在榻上,愣愣出神。
是她病糊涂了?可为何感觉这样真实?
她仍清楚记得,宁王在她耳边说话时的语气,那样骇人,可怕。
可姚朱却说,自己根本没去过什么耳房,也没见过什么宁王。
她看着自己左手腕上那一圈青紫,抿起唇。
当真如姚朱所说,是自己病出幻觉了吗。
荷回陷入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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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荷回吃的药很有效,不过几日功夫便已经大好。
因为自己是在太后皇帝宴请诚益夫人的宴席上晕倒的,属于失礼,于是刚能出去,便前往太后宫中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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