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免有些心虚。
头回见面而已,等往后时日长了,她们自然不会说了。
到阁楼里各自落了座,不一会儿,皇帝终于带着宁王出现。
坐在荷回前头的几位妃子显得十分激动,不住地理头发整衣襟,起身行礼时,有一位还险些被椅子绊倒,幸好被荷回扶住臂膀才免了一场笑话。
那妃子在小辈儿面前险些出丑,羞得满脸通红,险些落泪,挣开荷回的手,勉强跪定。
皇帝叫起,坐到御座上,众人这才敢起身落座。
今日台上唱的是花鼓戏《牛郎织女》,众人目光艳羡,等唱到织女牛郎两人被王母分开而痛苦万分时,又不免感慨落泪。
相比那些被这两人爱情感动的娘娘们,荷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只觉得织女回天上过神仙日子去了,多好,牛郎做什么要拦她。
“你不感动吗?”她身前一位妃子见她木呆呆的,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忍不住问。
荷回用力弯起唇角,说:“感动的,娘娘。”
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戏看得太久,荷回只觉得渐渐有些呼吸不过来,今日出来的急,裹胸布勒得太紧,叫人难受。
荷回趁没人注意的功夫,同身后宫人说了声,便带着姚朱出来。
到了外头,才终于好受一些,坐在太液池边的廊子上,瞧那边有株荷花开得极好,于是一手搂着廊柱,弯腰去够,却不小心打湿了裙摆。
这可不得了。
若是这样回席上去,便是失仪,说不得回去又会被宫正打手心,她手心现在还疼,总不能旧伤又添新伤,于是叫姚朱回去取衣。
姚朱道:“姑娘先到那边屋子里去,我取了衣裳便来找您。”
荷回点点头。
在廊子上又坐了一会儿,衣裳还没干,湿漉漉的叫人难受,加上裹胸太紧,荷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怕人出来瞧见自己这幅模样,荷回起身,往姚朱所指的屋子走去。
只是那一片屋子太多,荷回不知姚朱指的是哪个,便随意找了一个进去。
里头空空荡荡,安静得很。
荷回关上门,坐在明间那个罗汉榻上等了小半炷香还未等到姚朱过来,等确认了半天里头没人,这才起身,越过那架山水屏风往里间去。
一边走,一边褪去身上的衣裳。
裹胸太紧,需得松散松散才成,不然等不来姚朱,她自己先要晕过去。
屋子里寂静无声,荷回身上那件孔雀补子率先落到地上。
接着,是里衣。
再接着,是裹胸。
夏日里穿的少,不过一会儿功夫,荷回上半身便褪了个干净,只有裹胸布的小半端还松松垮垮挂在腰间和臂弯。
雪白的肌肤大片露出,松软饱满的胸脯直挺挺起立,从被束缚的命运中挣脱出来,在空中颤了颤,其中两点粉红因为长时间挤压而变得艳红如血。
皇帝一睁眼,在里头穿衣镜内看到的,恰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