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她缓缓抬头,望向黑暗中那个人影,头一次想不出一句虚伪讨好的话来。

    两人默然无语。

    荷回手摸到烛台,刚点着,却只觉手上一沉,却是男人的手按在了灯芯上。

    灯芯还烫着,滋滋冒着烟,荷回闻到一股石蜡燃烧未尽的香味儿。

    荷回连忙将烛台推走。“......小爷?”

    宁王沉默许久,半晌,终于开了口,这回他的语气相比方才明显温和许多:“不用点,我不喜欢这屋里太亮堂。”

    荷回‘哦’了一声,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从前是她不敢点灯,如今却换成了他。

    黑暗此时仿佛成了两人的保护壳,把他们那些虚伪的,肮脏的心思全都遮盖掉,好似真是两个心心相印的有情人似的。

    她满是虚情假意,所以不希望他看穿,那么他呢。

    他又有什么秘密。

    不想点灯,究竟是真的不喜欢光亮,还是在隐瞒什么东西。

    然而不过片刻,荷回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宁王那样的性情,那样的身份,有什么事是需要向她隐瞒,又或者图谋她的。

    她对他来说,毫无利用价值。

    外头有人咳嗽了声,他再次起身出去,片刻后回来。

    “药膏,自己擦。”

    荷回微微一愣,没动。

    男人已经将药膏搁下,转身坐到远处。

    荷回好容易有再次同他同处一室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

    “小爷。”她道:“妾看不清。”

    男人没吭声,半晌,就在荷回已经改变主意要去拿药膏时,忽然开口:“要朕......我替你上药?”

    荷回说是。

    男人又沉默良久,说,“你别后悔。”

    上个药有什么要后悔的,荷回摇头,说:“不会。”

    宁王站起身,朝她走来。

    “手伸出来。”

    荷回听话,缓缓将那只受伤的手伸出去。

    男人搓开药膏,按在她手背上,荷回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他问。

    荷回摇头,“不疼。”同时声音又适时地打颤。

    男人嗤笑一声,“撒谎。”

    他好像心情又好了起来。

    药膏涂上后,要按揉才有效,荷回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不断摩擦,在隐隐的痛感之外,带来的是丝丝酥麻。

    这感觉很奇怪,叫荷回下意识想逃。

    “别动。”他道,“处理不好,明天会肿。”

    “您对这些好像很清楚。”她不禁发出感慨。

    她竟不知,宁王那样的天之骄子,一点苦没受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竟知道这些。

    男人道:“从前在战场上经常磕着碰着,遇见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

    战场?

    “小爷也随皇爷一起,上过战场吗?”她问。

    男人的手忽然顿了顿,没吭声,将她手放下,“膝盖。”

    荷回这回不干了,“小爷,膝盖妾可以回去自己......”

    “方才说了,别后悔。”男人在她身侧坐下,淡淡道:“等你回去,不用明天,晚上就走不了路。”

    荷回知道他说的对,受伤的膝盖若是不及时处理,便会疼痛难忍。

    她想了想,背过身去,缓缓撩起裙摆,解开膝裤上的系带,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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