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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分手了。这大概是林予夏近期听到的唯一令她高兴的消息。
虽然这么想挺不厚道的,但她真的有种眼前世界都亮了的感觉,就连林慕恒之死给她带来的压抑都退散了些许。
“哥,没关系,她配不上你。”林予夏鼓着腮帮子说。
沈砚无奈地笑了笑,娴熟地拈走她唇角上的米粒,送进自己嘴里。
林予夏怔愣片刻,仿佛看见了十六年前的沈砚……
事情要从林予夏的母亲说起。
她的母亲名叫夏时安,超级大美女,又是音乐老师,整个人自带仙气,追求者众多。
林慕恒年轻时亦是一表人才,又有年轻企业家的身份。在猛烈追求了三年后,终于从一众追求者里杀出重围,抱得美人归。
结婚之初,林慕恒与夏时安的爱情不可谓不浓烈,就从他给女儿取的名字上都能看出,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爱着妻子的。
“安安,女儿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林予夏,意思是,我林慕恒今生今世,把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予夏时安。”
可是夏时安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女儿百日宴那天,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不请自来。
她得意地抚摸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告诉夏时安:
“知道我孩子的爸爸是谁吗?是林慕恒。”
“你该不会相信了他的山盟海誓吧?夏老师啊,你还是太天真了,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更何况林慕恒这种需求旺盛的男人。
“你以为你怀孕那段日子,他是怎么纾解的?当然是找我呀,哈哈哈哈……”那女人撑着腰恣意嘲笑。
夏时安得了产后抑郁症,强撑着熬了几年,最后在某天下午,自杀了。
那一年,林予夏六岁。
她像往常一样,背起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出校园。
然而她的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校门口。
同学们陆陆续续被家长接走,老师们也下班了。
校门口的台阶上,就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她用手指拨弄着书包袋子,脚尖碰着脚尖,听见一点点动静就伸长脖子张望,在确定不是自己妈妈后,又失望地垂下眼睫。
校保安好心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呀?”
不问还好,一问,小女孩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肉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含混不清地说:
“135……35……6&%¥……我不记得啦……哇哇哇……”
校保安无奈,只好弓着腰安慰她。
林予夏小时候特别能哭,平均时长是半小时,超常发挥可达一小时。
就在保安被她整得焦头烂额时,校门口出现一辆黑色轿车,一个英俊贵气的小少爷从后座下来。
走近蹲在地上的“高音喇叭”,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你就是林予夏吧?别哭了,跟我走。”
校保安没见过这个少年,自然是要多嘴问一句的。
“请问你是?”
少年身后的保镖递上名片:“这位是沈家的小少爷,沈砚。你如果不放心,请打这个电话核实一下。”
就这样,十四岁的沈砚,把六岁的小哭包捡回了家。
豪华的瞰山别墅里,林予夏怯生生地蜷在沙发一角,问:“我妈妈呢?我妈妈怎么不来接我?”
沈砚看了眼嗓子都哭哑了的小丫头,把到了嘴边的“死了”换成了“走了”。
“走了?上哪儿去了?”林予夏奶声奶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