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老夫人就接了一个娘家的表姑娘进府,表姑娘还带着个才会走路的孩子,母子俩安置在后院中,只说是收留,可老奴前不久听到了,那孩子暗中叫老爷为父亲。”
周杨氏声嘶力竭道:“大小姐,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啊!”
“大姑爷前来救老奴时,老夫人派来的人正要给老奴灌下毒药,要灭口!”
谢明月听着,死死攥紧了手心。
父亲……
孩子会走路,也不过是一两岁的事,怀胎生子,必定更在之前。
也就是她还未被赶走,母亲也好好活着的时候。
她一直敬之爱之的父亲,居然与祖母暗渡陈仓,做下这种事!
谢明月的心中一阵尖锐疼痛。
可惜外祖顾氏,本是名门望族,但外祖逝后,舅舅战死沙场,母亲带着琳琅满目的家产嫁入谢家,本是结两姓之好,如今却是谢家吃了顾家的绝户。
她极力忍着身体的颤抖,冷声道:“杨姨放心,任何一个对不起母亲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看着周杨氏花白的头,谢明月将她扶起来,温声开口:“谢家没除掉你,必定到处寻找,往后你就留在我的院子里,只要不出府,无人能够动你。”
周杨氏哭着点点头,抓住她的胳膊:“多谢大小姐救老奴一命,夫人全都靠您了!”
谢明月噙着泪点点头,安抚周杨氏住下。
待她回到房间,戚缙山有事先走了,只留下话,说自己晚上再来。
谢明月不禁想到前一日的孟浪。
她招架不住,就连苟圣手都看出来了。
正出神,元白突然跪在她面前:“夫人,奴婢有要事相告。”
她一向活泼,鲜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谢明月奇了:“怎么了?站起来说吧。”
元白却坚持跪着:“今日大爷罚奴婢掌嘴,大老夫人来时,瞧见玉江正刮奴婢耳光,于是奴婢自作主张,故意说了几句大不敬的话,让老夫人听见,后来老夫人给了奴婢赏银,临走时还仔细打量奴婢。”
谢明月笑了:“就是这事?你快起来。”
她让梧桐将元白扶起来,心里有些好笑。
元白鼓着嘴:“奴婢是万万不敢有二心的,只是大老夫人她……今日离开时,她正巧看见杨姨进门,还暗自打量了几眼。”
她知晓云氏与谢明月不对付,当时就想着故意给云氏挖个坑,谁知云氏还真往里跳了。
“做的不错,”谢明月夸她,“你与梧桐都是我的贴身婢女,我就不遮掩了。云氏常贫乍富,被荣华迷了眼,一心只有自己。她对我与大爷做过的事,我定要回敬的,如今她将你看作我院中的墙头草,你可顺势而为,且让我们瞧瞧,她要耍些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