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直到啼哭变成了哭叫,戚缙山这才收工。
谢明月眼尾又哭破了,哑着嗓子骂他:“坏人,不听我的话。”
戚缙山搂着她濡湿的鬓角,勾唇轻笑:“夫人叫我别停,我不敢停。”
那是叫他别停吗?
她是要他别弄了,停下!
谢明月气得背过身去,身后火热的身躯又贴了上来。
“夫人莫气。”
“下次不许曲解我的意思。”她转过脸来,点了点戚缙山结实的胸口。
戚缙山抓住她的手腕,一点点在指尖轻吻:“好。”
答应得这么痛快?
谢明月反倒有些不敢信了。
此人太狗,苟子涵的姓氏应该给他才是。
“看什么?”戚缙山捂住她的眼睛,喉结滚动着溢出一声鼻音。
这样勾人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彻底融为一体。
“不看了。”
谢明月敏锐地察觉出男人语气中暗含的危险,乖乖地闭上眼。
“黏得难受。”
骤雨初歇,她浑身都是湿汗,怎么躺也不舒服。
戚缙山叫了水,又亲自抱着她沐浴,重新躺回柔软的床上。
两人慢慢睡去,到了夜半三更,云氏突发急症,闹得两人都往云氏院中赶去。
床榻上,云氏脸色苍白,病歪歪地垂着手。
“缙山,你怎么来了?你明日还要上朝呢。”
她看见儿子和谢明月一起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你回去吧,别误了朝堂大事,让明月留下侍奉就好。”
谢明月在一旁站着,听了半天,原来圈套在这。
想借婆母身份磋磨她。
她看了戚缙山一眼,什么也没说。
儿媳对上婆婆,身份天然被压一头,可儿子就不一样了。
“母亲只是风寒,身边有丫鬟婆子,明月在这也派不上用场,”戚缙山沉眼看着云氏,抓住谢明月的手,“她今日也病了,受不得累。”
云氏听了,心底顿时起火。
“哪有婆婆病了,儿媳酣睡的道理?她又不掌家,也没有子嗣,夜里伺候我怎么了?若我不生病,她还没机会博这贤妇的名声!”
谁家婆婆病了不是媳妇侍奉左右,偏偏谢明月骄纵,晨昏定省、端茶侍汤到了她这,一概没有,云氏以前不在乎,是因为谢明月病怏怏缩在院内,都快死了。
可现在她容光焕发地在府中行走,眼中再没这个婆婆,云氏看见了,难免心底不舒服。
更别说,谢明月还屡次下她面子,坏她计谋!
她不生吞了这个儿媳都是好的。
戚缙山眉头微皱,谢明月拉了拉他的手,微笑:“缙山,母亲说的是,你明日要上朝呢,先回去歇息吧。”
她将人往外推,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戚缙山定定看着她,配合地点点头。
“那你在此侍奉母亲,也注意些身子,别累到。”
“夫君放心,不会的。”
谢明月笑得真挚,待他一走,便转身袅袅走到云氏面前。
不就是伺候人吗?
她幼时伺候谢父,泼了他一身洗脚水,伺候谢家老夫人,点香在她手上烧了一块疤。
云氏想磋磨她,也要看看她肯不肯乖乖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