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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明月望着父亲的眉眼,没错过他眸底的担忧。

    她还小的时候,因为是个女娃子,刘翠喜常将她带去荒郊野林,设计将她丢下,自己跑回家。

    记忆中,每当日头落下,总会有个男人提着火把走到自己跟前,一言不发将她抱回破烂的小茅草房,免不了被刘翠喜毒打一顿。

    “爹,我能跑哪里去?”

    盛启明怔住,捏着钱袋子的手颤了颤,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翠喜性子急躁,对你看管极严,这些钱……怕是不够去旁处。”盛明月瞧着他眼角处的青紫,抿紧嘴唇,沉默半晌才道,“爹,我如今不能动弹,王爷感念女儿的救命之情,愿意给处容身之所,已是厚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上位者想要我死,无论我跑到何处都能被抓去,倒不如寻个庇护,爹放心,王府很安全。”

    盛启明红了眼,紧紧攥着钱袋子的手沉下,语气自嘲,“怪爹……没本事让你过上好日子,若你能保全自身,在王府里,也算是个好地方。”

    “但你切记,爹只见你这一次。”盛启明抬起眸,望向女儿的眼神里有浓浓不舍,“日后,无论爹怎么相求,你都不要露面。”

    话落,他将手里的钱袋塞进盛明月怀中,头也不回的朝着巷子口走去。

    怀中的钱袋子尚有余温,盛明月抬眼,瞧着男人行动迟缓的背影,没忍住开口唤道,“爹……”

    盛启明脚下一顿,微微侧过头,余光望向身后的女儿。

    盛明月紧紧攥着钱袋,眼眶温热,“等女儿摆脱困境安顿下来,一定接你出来,爹等等我。”

    盛启明勾了勾唇角,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片刻,才抬脚走远。

    盛明月盯着他的背影,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父亲过得不易,她是清楚的。

    从前常听村子里的人说,父亲是秀才,在村中做了教书先生,颇有威望,还和村长的女儿议了亲事,本是大好的人生,却毁在一日暴雨中。

    那年雨势凶猛,父亲从镇上往回赶,被困在一处破庙里,恰好碰上进来躲雨的刘翠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

    等到父亲订婚当天,刘翠喜挺着肚子来要说法,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害父亲黄了亲事,丢了饭碗,被迫娶她为妻。

    再之后,便有了自己。

    刘翠喜厌恶她,恨她不是儿郎,为她取名盛贱女,还是父亲跪在族亲面前,豁出半条命来为自己改名。

    明月。

    父亲很爱她。

    盛明月将钱袋捂在心口,泣不成声。

    若可以重新来过,她宁愿拿份体己出宫,也断然不会随着容砚去佛山。

    “姑娘,风凉了,回吧。”

    宋果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见盛明月身侧无人,才开了口。

    盛明月慌忙擦去脸上的泪痕,含糊应了声,才转过身,就见巷子口缓缓驶过辆马车,车上挂着木牌,上头刻了个云字。

    盛明月倏地站住脚跟,视线紧紧盯着停在巷口的马车,一言不发。

    “姑娘在瞧什么?”宋果忍不住好奇,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

    盛明月面上平静,轻声开口,“宋姑娘可知那是谁家的马车?怪奢华的。”

    “莫不是云丞相家的?”宋果挠挠头,一脸茫然,“云来哥与我说过,今儿丞相会带着家中小姐来府上做客,叫我没什么事莫要去前院晃悠,免得冲撞了贵人。”

    “云丞相…云笙笙……”

    盛明月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面上却不显,只轻轻点头,“既是贵人,我们就乖乖缩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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