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眉心,揉了两下。

    “不痛了吧?”

    在说刚刚的弹指?

    许明松轻咳,神情不自然地拍开她的手。

    她笑道:“那现在有了。”

    这话说的,把他给乐笑了。

    笑着,笑着,心情突然也好了。

    这姑娘真就挺奇妙的,就好像小朋友童话里那种不讲道理的女巫,一个魔咒下来他就立刻得欢声笑语。

    是啊,这世界乱七八糟的,不是所有人都过得那么顺心如意,他得面对生死危机,又得在梦里挨一头畜生的毒打,但他还有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有一群会看他不开心就想方设法逗他开心的人。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叫星矢的扑街仔,每当他陷入低估的时候,就得靠那个叫雅典娜的女神来捞他一把。那扑街仔是被钓成翘嘴了啊,连女神嘴里的“你不是还有生命吗?”这种屌话都能认可,还真他妈就开始燃烧生命爆发小宇宙了。

    但这生命啊,它就是根不可逆的火柴,从点燃的那一刻起就在燃烧,要么被吹灭,要么被烧尽。

    无非就是有的火柴长,有的火柴短。

    又无非是有的火柴烧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在烧个卵,但有的火柴又比较幸运,找到了燃烧的理由,明明一样是在燃烧,却比旁边那迷茫的火柴哥们要多了一张笑脸,还要骄傲地骑脸宣称——老子的燃烧是有意义的!

    当然是有意义的!

    他妈的,

    这个世界他好像非救不可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的火柴又长又粗,别刚要燃起来就在梦里猝死,那种短小而精悍的人生就太他妈贻笑大方了。

    “来啊!你个孙贼!”

    当晚,梦境里的许明松起手就是一个中指,朝着鹓比划过去,在对方惊愕之余,嚣张地挑衅道:

    “今晚看你爷爷我怎么揍你!”

    鹓抬起头来。

    戴着面甲的人影定睛看去,少年那深沉的瞳孔中像是燃起了火。满溢而出的情绪名为愤怒,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熔岩从缝隙中流出!

    ——愤怒。

    鹓似有感触,沉默地戴上纯白面甲,那古朴的面甲上有层层鳞片激起,缝隙间溢出丝丝缕缕幽蓝的光彩,犹如正在呼吸的活物。

    鹓看向了前面那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少年,就像是在说。

    你真他妈是个废物!

    别来挡我的路!

    你没守住的东西!

    我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