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后悔的眼神,抬步走进车撵。

    进去好一会,她才看到段馨宁慢慢扶裙而入,对方神情还隐有羞怒,但淡了点,怕不是在上车前又被夏子默拦下解释一番。

    陶朱岂会感受不到气氛微妙,眼观鼻鼻观心,眼疾手快过去帮忙扶住帘子:“段三姑娘。”

    段馨宁闷闷不乐地坐到林听身侧,脑袋紧靠着她肩膀。

    伺候段馨宁的丫鬟和陶朱对视一眼,二人默契退出车撵,只留她们。也不知林听使了什么法子,不到片刻,段馨宁便被她逗乐。

    段翎手握缰绳骑着另一匹马,不远不近跟在车撵后面,听见女儿家隐约的笑声,无动于衷。

    车撵内,林听哄好了段馨宁后掀开帘子往外看。

    折返回城中经过山林,翠绿的树枝稀碎了从天而降的阳光,导致落影杂乱,看得人头晕目眩,她以手遮额,缓解一二。

    后方有马蹄声,林听视线随之移动,而段翎骑马时需要往前方看,他们的眼神不期而遇。

    段翎的眼神落在林听的脸上,林听的眼神却落在了他腰间。

    在他发觉她的目光再不受控制落到他腰间之前,林听缩回往外看的脑袋,放下帘子。她唏嘘,看来今天是没能完成任务了。

    回到林家,林听倒床就呼呼大睡,心力交瘁了,骑马消耗体力,想办法抱段翎消耗心力。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段家高墙之内的院房悄然无声,露水藏于花草中,有些顺着枝叶滑落,渗透底下红泥,逐渐濡湿根部。

    一只五彩鸟飞停在紧闭的窗前,低头挠身前绒毛,又用嘴去啄窗沿边。房间里,段翎就是在鸟啄窗的“笃笃笃”声醒来。

    他坐起来,没看腿间于无意识状态下自然起来的异样。

    这是大部分男子晨起时都会偶尔遇到的情况,只是段翎有些特殊,他若置之不理,它便会维持晨起状态,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叫欲瘾。

    可段翎最厌恶的就是脱离掌控,所以他一次也没有舒缓过它,今天也不例外。段翎拿出放到枕下的匕首,撩起衣袖,刀尖割腕。

    刀尖所过处,薄薄皮.肉裂开,深红鲜血渗出,他随手拿帕子一擦,与此同时,腿间异样缓缓地消下,疼痛驱散生理欲瘾。

    段翎面不改色去换衣服。

    白色里衣褪下,他一双刚劲有力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一条条扭曲丑陋的蜈蚣,狰狞地嵌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