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捂住肚子:“阿娘,我肚子疼,好疼。”

    “肚子疼?怎么就突然肚子疼了,昨晚吃错东西了?”

    李氏正要唤人去请大夫,林听从她臂弯下钻过去了。连几个身体强壮的婆子也没能拦住:“七姑娘,您要去哪儿,回来。”

    “林乐允,你给我回来。”李氏在婆子的搀扶下追到房门。

    林听好不容易让自己耳根子清静,怎么可能回去,直接遛出府外,但没来得及拉上陶朱。

    她去了北镇抚司——门口百步外的陈记烧饼摊。

    烧饼面脆油香,色泽金黄,两面洒满了芝麻,看得人胃口大开。林听要了两个烧饼,还要了碗豆腐浆,坐在摊前的矮木凳上吃。

    烧饼老板见她一个小姑娘眼也不眨盯着北镇抚司,来了兴趣:“大家都对北镇抚司避之不及,姑娘倒好,跟盯魂似的。”

    “我就随便看看。”

    “姑娘这叫随便看看?我看您都恨不得插翅飞进去了,等心上人?”老板笑着摇摇头,没信她。

    “才不是。”她否认。

    林听也不想守在北镇抚司附近盯梢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又听段馨宁说段翎忙于公事,常留宿在此,隔一段时间才回段家。

    任务时限还剩下七天,林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出来努力找找机会,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吃完烧饼,林听无聊地拍掉手上碎屑,打量起了北镇抚司。

    黑瓦红柱,门前有数道石阶,两侧分别摆放着落地石灯和石狮、悬鼓,四个锦衣卫守在那里,他们皆是面无表情,腰挂绣春刀。

    而“北镇抚司”的牌匾不失威严,且带着股专属于锦衣卫的张狂霸气,往上是庑殿顶,正脊两端如鸱尾,檐角垂挂着青铜铃铛。

    林听不知道自己在烧饼摊坐了多久,只知道屁股都坐疼了。

    她站起来活动筋骨。

    此时此刻,北镇抚司的漆黑大门开了,里面走出几人。

    走在前面的青年穿着不变的金银绣绯红飞鱼服,鸾腰挂鱼符,黑色官帽,帽下眉眼如画,五官深邃,骨相偏柔,过分精致;

    他跟一身腱子肉的其他锦衣卫比,略显清瘦,却又瘦而不柴,身形颀长,比他们高,不过垂在身侧的手莫名苍白,没什么血色。

    林听看着段翎,没立刻上前,她要以什么借口接近他?

    在来之前,林听就仔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但直到看见段翎从北镇抚司里出来,还是没想到适合的借口,实在太难想了。

    长大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还以不欢而散居多。

    林听敲了下发疼的脑门,要不改天,等想好借口再过来?就在她打退堂鼓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道来自北镇抚司门口的淡漠视线。

    她心一悸,抬头看过去。

    段翎长身鹤立站在台阶之上,薄唇轻抿,眼帘低压,侧头望欲走还留的她,眼神淡淡,没多少情绪,仿佛无情无欲的仙人。

    今早刚被他割过的腕已经止血了,腕间长袖被黑红护腕束紧,恰好贴着伤口,也掩着伤口。

    他没出声喊林听,像是想知道她意欲何为,只是静静看着。

    她大概是坐了太久,长裙裙摆多了不少褶皱。不过面容依然俏丽,抓髻上面的丝绦被风吹到身后,露出胸襟前的莲花刺绣图案。

    段翎眼睫微动。

    林听心道反正都被看见了,今天不能白来一趟,多少得做点什么,于是硬着头皮走向北镇抚司,然后……被守门的锦衣卫拦住。

    守门的锦衣卫不知道林听是谁,警惕地瞪着她这个看起来想闯进北镇抚司的姑娘:“此为北镇抚司,闲杂人等不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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