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不见了,找到他们这里,见抓住蛇的人是个锦衣卫,瞬间面色惶恐。

    万一伤到锦衣卫……

    他弱声:“大人,这蛇是小人的,它、它有没有伤到您?”

    段翎并无责怪舞蛇人的意思,将那条青蛇放进他抱着的竹篓,和颜悦色道:“没受伤。”

    舞蛇人抱着竹篓像抱着个烫手芋头,忐忑道:“这蛇惊扰了大人,不如您将它打杀了?”损失一条蛇,换来他的心安,也值了。

    段翎:“它惊扰了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带走吧。”

    此话听在过路人耳中,只觉他有着颗仁善之心,蛇要咬他,他仅仅是为自保捏住了它的七寸,都没伤着它,这就算得到惩罚了。

    林听却总感觉不太对。

    今安在冷然抱剑而立,静静地看着,置身事外。

    舞蛇人忙不迭地抱着竹篓跑了,害怕跑晚一步会被以用毒蛇袭击锦衣卫的罪名抓进牢里。

    林听没有在大街上久留,拉着今安在去找布料货源了。

    段翎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们远去,转身从锦衣卫手里拿过那一支差点射中林听的铁箭,指尖压过铁镞,感受其冰冷与锋利。

    过了片刻,有锦衣卫过来道:“大人,厂督想见你。”

    厂督是东厂的首领太监,而东厂如今与锦衣卫表面和睦,实则势如水火,互相争权,互相压制。厂督要见他,准没好事。

    段翎把箭折成两截,弯了眼,轻笑道:“厂督要见我?”

    *

    舞蛇人跑着跑着跑出了西街,他今天不打算再在西街表演,先把这条还没拔除毒牙的毒蛇处理完,免得惹出更大的祸端。

    他拿出拔毒牙的工具,掀开盖住竹篓的破布,想抓毒蛇出来,随后看见它无声无息躺着。

    怎么回事?

    舞蛇人检查了一下,惊讶地发现毒蛇被毒死了。他从那位大人手里接过蛇的时候,它明明还活着的,怎么现在突然就死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位大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它惊扰了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带走吧。”

    原来如此……舞蛇人打了个寒颤,然后挖坑把蛇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