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柜门内侧,再掏出一张帕子往那里重重印了印,留下这行字的痕迹,仔细叠好放袖里。

    “哐当”一声,跑进来的男子好像撞掉了什么东西,他也在找地方躲,好巧不巧躲进了她藏身那间房,喘息声离林听越来越近。

    她蹲在衣柜里祈祷:不要来这,千万不要来这!

    老天可能漏听了,把“不要来这”听成了“要来这”。衣柜被男子拉开,少得可怜的月光沿着窗进来分给林听几分,令她无所遁形。

    男子愣住,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他来不及换地方了,抬腿钻进衣柜,关上两扇小门,用匕首指着林听,示意她不要出声,逼仄的空间勉强装下他们两个人。

    林听不是第一次遇到威胁了,暗道倒霉,表面顺从男子,手却落在腰间,毒.药就藏在裙带里,有致命的,也有只令人昏迷的。

    她惯用后者。

    “砰”一声,有人从外面撞开门,数道颀长影子落入屋内。

    男子紧绷着的身子一颤。

    林听透过柜缝看到了段翎,他办差时会穿官服,红色飞鱼服在黑暗中尤其鲜明,腰窄腿长的,在一群锦衣卫中脱颖而出。

    他神色轻松,不像来抓人,更像来欣赏夜色的。

    段翎半途在宴席上消失不见,是因为锦衣卫有任务?容不得她深思,只听段翎一声令下,锦衣卫立刻走进来翻箱倒柜搜查。

    锦衣卫这样搜下去,迟早会搜到柜子的,林听身旁的男子清楚锦衣卫办差不会顾及平民百姓的性命,所以并没打算挟持她脱困。

    男子屏住呼吸,松开她,打算冲出去殊死一搏。

    他手刚碰上柜门,一把绣春刀穿破半指厚的木板,带来一阵冷风,刀尖倒映在林听眼底,却正中男子头颅,鲜血涌出,溅到她的脸,温热温热的。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将林听淹没,一滴血水沿着她睫毛滴落。

    她心脏跳动得极快。

    柜子外,段翎垂下手,并不急着拉开柜门,好整以暇地弯下腰,指尖抹去流到外面的血,勾起唇角笑,眼睛越过狭窄缝隙,与柜子里满脸是血渍的林听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