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池归莹,这才开始呢,你就受不了了吗?
大戏还没登场呢!
风过无痕,夏树苍翠。
转眼就进了七月,这几日池归莹没在闺学之中上课,给宗嬷嬷告假的理由乃是病了。
至于沈妙菱更是直接退了学,没有了这两个出头鸟,课堂上显得安静多了。
宗嬷嬷最近几日都在讲刺绣之法,池归晚最头疼的就是这个,看着自己也还算纤细的手指,不知为何就是不够灵光,脑子想的甚好,可每次落针都显得迟钝又笨拙,因此绣出来的东西很是拿不出手。
但比起从前,态度上还是端正了不少,即便是起点低,跟不上也努力的在自我消化中。
荣馨阁内,人手一个团扇娟面,正在绣着各自喜欢的花样。
配色,针法,大小,布局皆有讲究,其中做的最好的乃是以女红闻名的王家小姐,她绣的彩蝶双飞活灵活现,宗嬷嬷看了都连连点头。
“不错,要是这个位置的针脚再细密些,就更出彩了。”
“多谢嬷嬷指点。”
王家小姐话虽谦卑,但样子上的得意掩都掩盖不住,尤其是侧眼看到了旁边的池归晚,绣了一个时辰都还乱七八糟的时候,更是舒坦的不行。
有个侯府出身的母亲又如何,女子所需的德容言功,琴棋书画,绣簪博智,她一样都比不过,也就是命好才会得了嫁进镇国将军府罢了,想到这里,话虽然没从口出,但对于池归晚的嫌弃,从来没有少过。
宗嬷嬷走到池归晚面前,看了看那有些不堪入目的刺绣手艺,蹙着眉倒也没直说,只是点了几个地方补充道。
“慢慢来,刺绣非一朝一夕之功,心静方可大成。”
“是,嬷嬷。”
若是以前,池归晚只怕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但现在,在何令颐潜移默化的陪伴下,她的耐力和性子都好了许多,用剪刀挑了那些凌乱无序的部分,继续默默练习。
临窗边的何令颐则认真的绣着那娟面,乍一眼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如宗嬷嬷这样的行家瞧见了,却不由一惊,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就问道。
“何小姐的绣法实在罕见,是南州特有的吗?”
“让嬷嬷见笑了,从前家中有位绣娘是南州大艺,我跟着她学过几年,所以略知一二,此绣法确实是南州独有,唤做错绣针,是将丝线劈做十六份,而后揉融其他的丝线一并错绣的,因此看上去更细腻传神些。”
宗嬷嬷点点头,难怪了。
“果然是大儒之家,对于子女的培养就是格外用心些,大艺都能请到家里做绣娘,的确厉害!老奴在刺绣上已经没什么能教何小姐的,倒是闲来无事时,还想找你讨教一二呢。”
“嬷嬷客气,学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令颐才是真正的谦卑,哪怕内里的吕嫣什么都不会,可每每闭眼凝神,本尊许多技艺就能自记忆中出现,她只需跟着做就好。
如此比对后方才晓得,当年祖母父亲对自己所谓的“宠爱”,不过是想惯成一个不学无术的自己罢了。
当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