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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那时的心悸已经被悔恨取代,每个深夜去回忆那时的事时,刻骨铭心的恨意都在加深,像是蛛网般一圈一圈缠绕。

    然而,这份缠绵不绝的恨意,还在某个转角,某个瞬间,忽然闪现流星一般短暂的恐惧和惊惶。

    为什么无论怎么追查,都找不到她,为什么当时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她的身影?那些往他酒杯里放了东西的竞争对手口中,也完全没有提到过她。

    除了仍然留在沈霁远手中的纸条,还有肚子里揣着的这个孩子,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个女人存在过。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她真的是人类吗?

    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用常理去理解,当时鬼迷心窍的被吸引也可以归结为被蛊惑了……不,只会是这样。

    原本以为那一夜就已经是他人生的谷底,没想到才是刚刚开始。

    沈霁远觉得绝望极了。

    他原本就是掌控欲极强,忍受不了一点点超出计划的意外的类型。他习惯制定好计划,按照计划进行,是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

    现在,事态已经脱轨到这个程度。

    过去想都没想过的意外接二连三的出现,疯狂到他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了问题,有生以来,他是第一次有这么深的恐惧。

    程想说他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孩子尚未出生,只有两个月大,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生命体,这样的东西,竟然牢牢的和他绑定在一起?

    他流掉这个孩子,就可能死掉?

    太荒谬!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比三流小说的情节还可笑!

    他只是不想生下怪物而已,为什么这都不行……

    沈霁远坐在车内,放在膝上的手不断收紧,在笔挺的西裤上留下浅浅褶皱痕迹。

    手机一直在持续滴滴响,是程想一直在发来消息。

    沈霁远过了很久,才按开屏幕。

    [我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我当时想说的是,你既然决定要打掉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把身体糟蹋成这样,沈霁远,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差你知道吗?]

    程想的消息不断发来,一条接一条,屏幕的光晃在眼前,沈霁远的瞳孔微缩,这些文字似乎都变成了不能理解的东西。

    程想说,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差到极点,给男人做流产手术本就是一件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冒险给他做手术。

    他原本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很健康。

    而且这种忽然变差的状态,和怀孕无关,既然早就已经做出决定,为什么要把身体折腾到这个程度。

    沈霁远怔怔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已经无法动弹。

    他一个月前曾经生过一场大病,高烧不退,那是从酒店回去后的不久后。

    那个时候,他拒绝治疗,不愿意接受医生的检察,硬抗了一个星期才勉强好起来。

    所以……竟然都是因为自己。

    是自己的原因,才没办法打掉这个孩子?

    沈霁远如遭雷劈,眼眶干涩,死死盯着屏幕,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本还有工作安排,可他实在是太疲倦了,他什么都不想面对。

    沈霁远叫司机把车开回宅邸。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无故旷掉了工作,没有通知任何人。

    从入门庭院到步入正厅,都安安静静,他准备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在穿过正厅时,听到了热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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