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尝被刺杀的滋味。
张班长看我防御的姿态,晓得我的策略,咪着眼睛恶狠狠的打量着我。突然间他猛冲上来,我轻易的让开他的刺刀,他动作过大,无法防守,胸部重要部位敞开。我没有犹豫,一刺刀扎到他的胸口。虽然我最后时刻收了点力,他还是哎呀一声仰面倒下。
我急忙上前弯腰查看,躺在地上的他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而是专注的看我拉近距离,高举的枪托突然向我头顶砸来。我躲避不及,他的枪托重重砸在我的肩膀。我半边身子有如雷击,顿时麻木,当场坐下来。
张班长站起来,他胸口一定很疼痛,他虽然装作若无其事,我还是看到他皱眉的瞬间。这让我感觉好些,我有些后悔没有再加重力量,让他更难受些。
观看的新兵们都有些傻眼,他们不解的看着张班长,眼神里颇为不懈,都以为他是和我比试不敌而恼羞成怒。有人上来要搀扶我下去。
“住手,不要管他!”张班长走上来,他脸上的伤疤不停的跳动着,让他看起来很狰狞。“你们以为我是输不起,对不对?”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围观的新兵们。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学一夫,都要死在战场上!我是训练你们成为军人,战场上能够活下来的军人。一夫自认为了不起,可以戏耍对手,这种人上战场第一个死!因为什么?因为他太自大。战场每一个敌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全力以赴,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还想和别人玩,还想什么风度,你们是狗屎进了脑袋。”他的声音震耳欲聋。
张班长看着鸦雀无声的新兵们,等他们完全理解他说的话,又说道,“你们是军人,国家养你们,训练你们,就是为了战争爆发,你们能够战胜敌人。你们要是一点作用没有发挥就让敌人干掉,你们罪该万死,我是罪该万死!因为你们将让你们的母亲姐妹们面对敌人,你们知道日本人在南京对兔酱女人作过些什么?你们知道八国联军在北京对兔酱女人作过什么?你们想让这些事情继续发生?”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你们训练的再好也可能失败,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不管敌人是谁,不管敌人强大弱小,你们不能手软!你要是想着留有余地,你要是想学一夫,你们就都他妈的等死吧!”
“听清楚没有?”
“报告班长,听清楚了!”新兵们一起髙声回答,他们看我的目光也没有了同情。
“清楚了,还不起来练习?”
新兵们跳起来继续刺刀对练,没有人再关注我。我看着张班长,眼睛几乎要冒火,肩膀的疼痛暂时被忘掉。我恨透了这个丑陋的伤疤脸,我想爬起来给他几刺刀。他把我描述成什么东西?他和我都清楚,我当时不收手的话,没有开刃的刺刀也能扎伤他,他肯定要躺下来。他不感谢我,却借题发挥,实在是人品卑劣。
张班长走近我,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我毫不示弱的迎视着他。
“你很委屈,觉得我欠了你,是吧?”
我没有出声,愤怒的眼光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我告诉你,战场上你给别人机会,就是不给自己机会!”他不知想到什么,看我的眼神很疯狂。
我保持沉默,强忍着阵阵的疼痛。他的枪托打得我肩膀一片青紫,几乎一个星期我手臂不太灵便。
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比的痛恨张班长,射击训练时我看到的目标多半是他的脑袋,每一枪的命中都被我一点快乐。我避开他的视线,他也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新兵训练结束前,张班长找到我单独谈话,我并不意外,我早有预感我们还要有点故事。
谈话是在他的营房,同屋的其他班长都识趣的避开,我没有害怕他会打我,拼完刺刀后,我们两个人都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