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准备,料想着秦煊见到他的瞬间,便会迫不及待地抱怨哭诉,或者大发脾气,宣泄这三年的怨恨和怒意。

    但却未曾想过,秦煊会这般平静。

    连秦姓,都改了吗?

    似是瞧惯了兄长的嚣张跋扈、高高在上,如今看着那虽然平静,却将主仆礼节拿捏地恰到好处的秦煊,她莫名胸口有些烦闷。

    深吸一口气,这才生硬开口:“爷爷病重,思你心切。圣恩浩荡,念秦老将军为国尽忠,特赦于你,准你离开司马监回府。”

    话音落下。

    虽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别过头冷哼到:“沈煊,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

    沈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记忆中的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句话。

    但直到临死,他也没等来秦家人看望过,哪怕一眼。

    沈煊不是他,当然不会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偏偏这种时候,相府的人却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包括那管事的太监,以及周围跪了一地的阉人,都不由脸色泛白。

    他们只晓得相府来人,却不曾想过是来接沈煊回府的。

    要知道,这三年。

    这些人可都是把沈煊往死里折磨啊!

    但令人诧异的是,听到这话的沈煊,只是微微抬了抬眸子,便平静答复:“奴才多谢陛下隆恩,多谢秦老垂怜。”

    奴才?

    秦淑君脸色顿时一沉。

    虽然沈煊态度恭敬,礼数也无可挑剔,但她却莫名觉得心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虽不是相府亲生,但至少名份上乃是秦家少爷,这般作践自己,是想博谁的同情吗?”

    秦家少爷?

    沈煊心中泛起一抹冷笑。

    记忆中,那日面对太子的盛怒,秦府的人怕殃及池鱼,早就当众宣布了他假少爷的身份,恨不得各个和他划清界限。

    况且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马监!

    几乎和宗人府齐名的地方。

    那些太监们,可最喜欢玩弄、凌辱这些素日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以迎合他们变态扭曲的心理。

    相爷之子?

    无非是多挨几顿鞭子,多喂几十匹马罢了!

    自那之后,沈煊便用了本姓,秦改做沈。

    “郡主说笑了,小人岂敢?”

    “秦煊!!!”

    秦淑君俏脸染霜,她自幼便不喜沈煊。

    她堂堂太平郡主,自幼精通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通,乃是京城名副其实的才女,可偏偏却有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兄长。

    所以得知沈煊乃是领养的时候,她其实松了口气,像是摆脱了什么累赘。

    尤其是后来她真正的兄长秦少天。

    弓马娴熟,武艺高强,更是长得一表人才。

    秦淑君心下满意,觉得这才应该是她应有的兄长模样。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你本就不是秦府嫡子,却平白顶替我兄长少天享了十四年的荣华富贵,而今不过离府三年,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再看眼前沈煊,越发嫌恶:“好!反正我奉命带你回府,差事已经办到了。你既然口口声声自称奴才,那就别跟我同一辆马车,有本事就别回相府!”

    “打道回府!”

    说罢,秦淑君径直上了马车,不愿意再多看沈煊一眼。

    见此情形。

    管事太监等人不由窃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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