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钱跟要命一样。
一个人可能不敢闹,现在这么多声音立刻抓了扁担发狠挤上去。
聚众闹腾起来的老实人,其实很有战斗力。
四五个小毛贼只能掏出赃款狼狈逃窜。
还被搜身了。
于是本来应该死气沉沉的后半夜,船舱里居然荡漾着欢乐的气氛。
到处都在吹嘘自己刚才多勇猛。
却没人注意到那打屁小伙儿的启动作用,还把笑呵呵看戏的让卫东挤到下风口去了。
显然他要是再打连环屁,大家的幸福时光都要打折扣。
但第二天午后终于抵达省城码头,让卫东顺着跳板走下船时,看见那个穿着红衬衫大翻领的妖里妖气,却踩着高跟鞋若无其事站在平口船头边。
在灰蒙蒙的城市背景衬托下,确实有几分娇艳醒目。
好多目光都垂涎欲滴。
老保安见多了这种货色,扭头皱眉擦身而过时,那女人却很自然的扶住他背篓,前后走上两脚宽的跳板。
也就是走过七八米宽的水面过程中,让卫东听见对方低声说了句谢谢。
让卫东莫名其妙,因为我打了个又臭又长的屁吗?
所以他根本就没回头搭理,走上岸顺乱糟糟的河滩往码头上面去。
商州也是这种水陆码头,没什么市郊的概念,码头下船、爬坡上坎就进到城市中心。
迎面而来的嘈杂、繁忙,可以把任何一个乡下人瞬间击倒!
但让卫东晃了两下站住了。
商州四十年后比这喧闹上百倍!
尤其是隔壁小学上下学接娃的时候,保安们能被闹到脑仁儿痛。
只是现在他居然有点怀念小舅……
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四十年前是怎么找到瓜子批发点的呢?
让卫东猛然发现自己把这段算落了,他不知道去哪里卖老腊肉!
沿街叫卖肯定危险,分分钟被割尾巴。
哪怕知道这种所谓的投机倒把罪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历史尽头,尤其记得他被放出来的时候老警察都说他这事儿都不是事了。
但在市里知道的政策改变,县里,乡里可能要过一两年才清楚,真改起来没准儿还要好几年。
这是税务大院里也经常头痛的事情。
所以自己上回是从省城倒卖东西到乡间赶圩结果被抓,那个万元户也是从山里收了腊肉到县里卖被抓过。
现在索性反过来跳到省城,风险反而小了很多吧?
总之不敢以身试法。
可顺着大马路走了一里多,街边都满是各种店铺,卖棉被床单、席子花衣裳。
却基本都锁着门?!
又没个手表手机看时间,这会儿午休都不开门吗。
六月底已经是炎热的夏季,明晃晃的太阳晒得让卫东又渴又饿,有点晕眩的感觉了。
全靠提心吊胆在支撑,本能的朝着更热闹方向走。
忽然对面看见俩白色警服走过来!
哪怕过了四十年,让卫东依旧对这身衣服有条件反射,想站起来立正喊政府好!
妥妥的被打击过落后分子。
因为哪怕不是卖东西,只要没工作单位的乡下人流窜到城里谋生,都叫盲流。
能立刻遣送回原籍,至于这些腊肉鸡蛋就肯定收缴了。
这时候让卫东多少有点后悔,还是该带个帮手,或者先探探路找好买家,起码小舅也知道瓜子批发点周围有个市场吧。
所以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