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年头要掰开来看细节查证。

    自己不进货,或者只进点样品,找到买家拿买家的钱或者从卖家那赊货再去收钱,甚至连自己的本金都不要,更不用说货物积压,赚的就是倒空卖空的信息差。

    这就叫倒卖,叫投机倒把。

    这不被割尾巴谁被割?

    就像让卫东刚开始收腊肉,几乎都下意识的手手清,给肉就付钱,只是二凤这次收得太多,他又担心老爹手术费不够,才先赊账卖了回来再付。

    可如果次次都利用这种信任感、乡亲间关系空手套白狼,性质肯定就不同了吧?

    在税务大院呆了几十年,让卫东还是有这种基本常识。

    所以都快中午了,看狗蛋口水滴答的把卤猪蹄儿拿出来问他吃不。

    让卫东起身带他去吃饭:“这肉放到下午都要坏了,你先回去,这里有一百二十块钱,一百块给二凤拿去付收腊肉的钱,这二十是你跟着我做事的工钱。”

    本来已经在饭桌边欢天喜地坐下的狗蛋,差点跳起来把桌子带翻:“咋能要你的钱呢,帮咱叔送医院呢,还好吃好喝这么几天,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省城菜!”

    让卫东拉住他坐好,先把十张大团结悄悄递过去,教他卷好缠进背篓肩带里:“这里面有些毛巾、背心、汗衫你帮着给各家各户都算是这次出事,乡里乡亲的帮忙出力,等我爸出院了再请大家吃席,所以你帮我去做这些事,还耽误这几天在家里出劳力,这二十你揣好,不然以后我不找你帮忙了。”

    听他有些严厉的口吻,狗蛋才臊着脸接了:“你叫我吃饭都不好意思,咋能要你的钱呢。”

    让卫东又给捻了五块零钱出来:“待会儿知道怎么从汽车站回县城,再回乡里不,我送你到车站,到车站就在门口找货车回去两三毛钱就够。”

    狗蛋顿时觉得吃饭都不香了,愁眉苦脸,那二十块捏在手里烫得很,又给五块。

    让卫东也会画大饼:“这是平时你揣着的路费,回去只把钱给你妈,别跟人说怎么来的,以后跟着我干,我们隔三差五去省城,都能这么个收入,让你妈给存着娶媳妇。”

    狗蛋嘿嘿嘿的笑,让卫东才低声吩咐他注意路上扒手之类细节。

    吃过烧白盐菜饭都絮絮叨叨的叮嘱送车站。

    狗蛋还想把那军绿色的双肩背包也都背回去。

    让卫东说自己过两天回去,有空可以先收点腊肉,要不我先拿五十给你。

    狗蛋连说不用不用,他这二十先给定钱也够。

    让卫东其实是怕他带多了钱出事。

    自己最后重新溜达回万商贸易行,继续抱着膝盖坐街对面当吃瓜群众。

    尽量学首富大神是怎么做。

    起码这会儿他已经有所得,如果这么卖衣服不被抓,他就敢卖了腊肉从旁边的批发市场满满当当的带几百块衣服回来,稍微加点价卖给这里。

    不求多赚,能把去省城的路费、伙食费之类开销全都收回来,那卖腊肉的收入就是净赚。

    一块二的白汗衫,这里都能卖一块八。

    几百件背回来也是上百块收入。

    不声不响的让卫东在那一直看到天黑,随便吃了碗面。

    才背着包悄悄转到税务大院门口正在修建的办公大楼工地。

    假意在路边巷口蹲看了下,没人注意就娴熟的顺着缺口爬进砖混结构的半截楼里。

    五层建筑现在才到三层半,明年春节前才完工吧。

    让卫东记得自己缠着绷带的伤残双手,就是搬进这里面的收发室度过第一个成年后的除夕。

    刻骨铭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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