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还摆着成摞的军务,罗市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一味焦急在营帐中踱步。

    “让王泰来见我!”罗市嚷嚷。

    王泰这个该死的狗东西,给他惹了一个大麻烦。

    片刻后苦着脸的王泰掀开了营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那个女郎罗市认识,陈昭麾下的人。

    陈昭派来从他手下抽调精锐士卒?罗市紧紧皱眉,瞬间想起了自己昨日的猜测。

    “尔等来此做甚?”罗市冷淡道。

    没有因为赵溪是瘦弱年轻女郎就再出恶言。

    赵溪拱手行了个礼:“在下奉监军之命来宣布军规。”

    不是来要兵,那没事了。

    罗市紧绷的肩膀松懈,眼角余光迅速瞥了王泰一眼,思索就这么把王泰交出去会不会对他颜面有损。

    虽说他不占理又打不过,但是就这么随便让人把手下带走也太没面子了。

    罗市陷入了两难,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突发奇想要把王泰喊过来。

    深思熟虑之后,罗市认为还是自己的脸面重要——至少也得陈昭亲自来要人他才能把人交出去。

    “咳咳。”罗市轻咳两声,准备暗示赵溪回去请她上官来要人。

    “王泰乃是我手下都伯,尔等要杀他,莫非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赵溪沉默着从随身的书袋里掏出一张帛书,展开,来回看了三遍。

    抬头发问:“按照军规,王泰不用死。”

    脸都被吓得苍白的王泰腿一软,跪下了,喃喃道:“我不用死,我不用死。”

    罗市缓慢眨眨眼,震惊:“那陈昭打算如何处置他?”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此三条乃是日后黄巾军规。监军命令我等将此三条通告全军,违者依法处置。”

    赵溪低头寻找条例:“不知者无罪,先前未有人将军规告知全军,是故诸将士皆既往不咎,自今日起开始实施此规,违者按律处置。”

    “那我,我是不是,无罪?”王泰虚虚问。

    赵溪又翻出一册竹简,“无罪。但你属于重点教育人员,需要把这三条军规抄写三千遍,张贴示众,引以为戒。”

    王泰愣了许久,片刻后俯跪在地,痛哭流涕。

    死里逃生。

    他听出来罗市不想保他了。

    他以为他得罪了陈昭会死。

    等到王泰哭声渐弱,赵溪才又开口,她朝罗市拱手:“还请罗渠帅下令召集士卒,监军命我要亲口将此三条军令告知各军。”

    不多时,罗市手下的各个牙将就把士卒聚拢在了一处。

    赵溪站在临时用土堆和桌案垒起来的高台上宣布了三条军规。

    台下一片哗然。

    “以往是不知者无罪,今日监军特意命我等来营中告知尔等,往后如有再犯,军法无情!”赵溪高声道。

    与此同时,几十个身着朱红上衫的士卒鱼贯步入整齐排列的军伍之中。军中十人为什,五什为队,一队五十人站成方块,执法士卒沿着方块边缘深入军阵之中,一边敲锣一边高喊“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又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搬来一块二人高的木板,木板上刻着“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以红漆填充,就放在军营入口处。

    一片寂静。

    几个牙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以为隐蔽地把视线投向鼻青脸肿的罗市。

    罗市恼羞成怒:“看我做甚!军规如此,日后有人再犯我也保不住你们!”

    众人一凛,顿时有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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