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用兵……颍川离洛阳最近。”陈昭脱口而出。

    而皇帝和士人,也就是文武百官,都住在洛阳。他们对东汉的未来有截然不同的观点,但对个人性命安危却是不谋而合的。

    无论皇帝还是士人,小命可真都只有一条。

    张角讥讽一笑:“是啊,他们怕死,怕死还想要争夺利益。”

    张角和陈昭一起站在偌大的舆图前,舆图之上,明晰地标注出了黄巾军与官兵各自的兵力部署、行军路线、驻扎地点等信息。

    舆图上多出了两条陈昭先前没见过的线,两条线都从洛阳延伸,一条向南指向颍川,一条向东指向冀州。

    “我得到的消息,朝廷兵分两路,皇甫嵩为主将的那一路军前往颍川平叛,卢植为主将的这一路军会来冀州平叛。”

    陈昭用眼角余光观察张角,试图从他的神情上看出情绪,可张角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仿佛只是宣告一件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陈昭看起来都比他紧张。

    “你觉得波才与皇甫嵩孰强孰弱?”张角问完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可笑,可他还是安静等待陈昭回答。

    波才是颍川黄巾军的渠帅。

    好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关羽和华雄孰强孰弱一样难猜呢。

    陈昭在权衡。

    她实话实说会不会有未战先怯之嫌疑。

    张角轻叹一声:“你觉得波才能在皇甫嵩手下撑多久?”

    “或许,三个月。”陈昭艰难吐出一句话。

    关羽温酒斩华雄,杀完人酒还尚温,皇甫嵩和波才带兵打仗能力的差距,或许和关羽与华雄的差距差不多大。

    张角疲惫闭闭眼:“你如此不看好波才啊。波才在我门下弟子之中,已经是数得着的良将了。”

    陈昭叹了口气,点出了一个惨痛的事实:“皇甫嵩是整个大汉数得着的良将,在边关与羌人作战,十战九胜。”

    张角沉默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陈昭先离开。

    陈昭纠结片刻,还是留下一句:“天干物燥,波渠帅应当小心火烛。”

    她不知道这句告诫有没有意义,大概率没有。

    告诉华雄说关羽第一刀会往左侧劈砍有什么用呢?

    华雄照样躲不过第二刀。

    她该应对的人是卢植,方才张角所言,卢植被拜为右中郎将领兵攻打冀州。

    卢植这个人以擅长经学闻名于世,是当今天下间有名的大儒,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打仗。

    比如,卢植有两个十分出名的弟子,刘备和公孙瓒。

    陈昭离开张角府邸之后径直到了锻铁坊,告知赵溪从即刻开始减少其他武备打造,全力打造弓弩和箭矢。

    此时只有堆满的武库能够给她一丝冰冷的安全感。

    张角在陈昭走后又召见了张梁。

    张梁一身甲胄还未卸下,身上汗臭味熏天就这么走入了书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直接随手拿起张角的布巾擦头。

    “大兄有何事唤我?”张梁手中雪白布巾在头上抹了一圈,就成了土灰布巾。

    他咧着嘴,还没从方才畅快淋漓的打斗中回过神来。

    张角又把方才对陈昭所说的话一一说出。

    然后平静看着张梁,等他回答。

    张梁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中。

    难得的重视模样不禁让张角生出了几分期许,或许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的幼弟终于也能担起重任,学会思考了呢。

    张梁把布巾随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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