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粱煜的眸子不自觉地一沉,却是又看向她,“本王不饿,不喝了,好不好?”

    语气,竟是染着几分请求的。

    阿萱脸色微微一僵,她不知道粱煜是不是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可,此事已成定局,就算他察觉到了,也无济于事!

    深吸了一口气,阿萱复又染上温柔的笑意,“王爷最近身子虚得厉害,这松茸鸡汤大补,还是喝些好。”

    那勺子就一直放在粱煜的唇边,没有要拿回来的样子。

    粱煜看着阿萱,眸光微微闪动。

    终于,他还是张了嘴。

    鸡汤入喉,一勺又一勺,一口又一口。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安静的卧房内,只有勺子碰触碗壁发出的细微的,清脆的声响。

    不多久,一碗汤就见了底。

    阿萱将汤碗放在一旁,这才拿出帕子来给粱煜擦嘴。

    擦着擦着,粱煜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阿萱身子微微一僵,

    粱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前很是好看,但眼下却有些枯瘦如柴的意思。

    指尖染着凉意,触感甚是僵硬。

    阿萱看着那只手,心口猛然痛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她的杰作。

    “阿萱,会一直陪着本王的吧?”粱煜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透着虚浮,没了从前的孤傲之气。

    阿萱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嘴角扯起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是啊,我与王爷有着三年之约,王爷难道忘了不成?”

    粱煜缓缓点了点头,落空的手慢慢放下,垂至身侧,慢慢握住了被褥。

    “是啊,三年,阿萱说好的,要给本王三年时间。”

    “王爷放心,妾身不会食言的。”阿萱说着,便扶着粱煜躺了下来,“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休息吧。”

    粱煜却是看着她问,“那你呢?”

    “妾身还有些许政务要处理。”

    “好。”

    粱煜应了声,而后便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阿萱就这么坐在粱煜的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沉而缓慢,方才放下心,站起身来。

    转过身,准备离去,可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不远处的桌案上。

    犹豫再三,她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画上那笑得肆意张扬的女子,阿萱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随后,一滴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晕花了女子的面孔。

    下一瞬,阿萱一把抓起那幅画,撕了个粉碎!

    他凭什么画这样的画来企图让她心软啊?

    画上那个张扬不羁的女子,早就被他亲手扼杀了啊!

    是他逼得她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他又凭什么画这样的画来怀念啊!

    她不会心软的。

    这是她唯一能够摆脱他的机会了!

    看着那满地狼藉,阿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大步离去。

    却是不曾发觉,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紧紧握起了拳头,并未睁眼,但,眼角却落下了一滴泪。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