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会了。

    梁煜知道阿萱眼下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放弃对突厥的报复,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听进去。

    垂眸继续处理着笔下的军务,淡淡一声,“时候不早了,公孙夫人再留在本王的营帐中,怕是不妥。”

    冰冷的声音,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阿萱知晓梁煜这人向来固执,想让他立马打消掉攻打突厥的念头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起身行了礼,“那王爷好好休息,念念今晚……”

    “留下吧。”

    好不容易睡下,何必挪来挪去。

    阿萱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营帐。

    账外,赵哲仍旧守着。

    见阿萱出来便立刻迎上来问,“如何?王爷可松口了?”

    阿萱摇了摇头。

    见状,赵哲有些的神色好似有几分失望,但又很快恢复过来,道,“无妨,慢慢来,如今也就只有您能劝得了王爷了!”

    他想着,如若连阿萱都劝不了,那这世上怕也没有其他人能劝了。

    阿萱微微勾唇一笑,赵哲便道,“营帐已经安排好了,我领姑娘前去。”赵哲说着就往前走。

    阿萱跟在他身后,脑海中却是回想着方才梁煜的神情与话语,一路心事重重。

    以至于,哪怕是躺在了床上,她还是想着梁煜那抹苦涩的笑。

    他问她,为何不觉得他该死。

    是啊,将她留在孤城的人是他,推她去死的人是他,可为何,她并不觉得他该死呢?

    她记得自己刚重生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林安。

    而当时,梁煜也在,她却没有与之动手。

    她曾经给自己找过理由,比如梁煜武艺高强,她并不是他的对手。

    可后来,她非但没有再恨他,甚至还嫁给了他……

    如今想来,真是匪夷所思。

    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单纯的只是因为从前的自己还爱他吗?

    这一晚,阿萱辗转许久方才睡下。

    大约是临睡前想了太多与梁煜有关的事,以至于这一晚的梦境中,有他。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座孤城,回到了城墙之上,回到了被众人所摒弃,被利刃穿心,被打下城墙……

    那一剑挥下,她的头颅滚到了一旁,却在这时,瞧见了城门外那疾驰而来的身影。

    他踏着黄沙而来,撕心裂肺地唤着,“阿萱!”

    是梁煜!

    他,竟是来了!

    “啊!”

    一声惊呼,将人惊起。

    阿萱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尚未从梦里那被浸染着黄沙的身影上回过神来。biquge.biz

    却在这时,又是一声惊呼,“啊!”

    是念念!

    阿萱慌忙下了床,披上外衣便是急匆匆地朝着梁煜的营帐行去。

    掀开营帐,她就看到梁煜已是将念念抱在了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抚。

    而念念则是紧紧地抱着梁煜,哭得涕泪横流,“爹爹不要死,呜呜呜,爹爹不要死……”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