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忍不住心中的怒意。

    想到这儿,梁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将心中的这股子怒意压下去,可偏偏闭上眼后,脑海中全是那印在营帐上相拥的两个人影,以至于,心口气血突然翻涌起来。

    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想着自阿萱给自己施针调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呕血。

    居然,是为了一个突厥的少年。

    他随手将血迹擦去,而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闭眼,抬头,长叹了一口气。

    梁煜啊梁煜,你可真是可笑啊!

    翌日,阿萱照例来为梁煜施针。

    见她进来,梁煜便很自觉地脱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身躯。

    这样的身材,哪个女人见了不暗暗赞上一声?

    但阿萱已经看习惯了,她绕到梁煜的身后,拿出银针,很是精准地刺入梁煜背上的穴位。

    可只一针,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行针的阻力,明显比前两日要大些。

    她看了梁煜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昨夜是见十皇子的营帐还亮着灯,我才想着去看看。”

    话音落下,没有半点回应。

    阿萱又道,“十皇子虽是阿依的亲弟弟,可到底是突厥人,我是担心他会做什么对大棠不利的事,才去他帐中检查了一下。”

    梁煜当然没有想到阿萱会跟他解释,心中莫名舒畅了些,却道,“本王与公孙夫人非亲非故,公孙夫人不必与本王说这些。”

    “哦。”阿萱淡淡应声,又往梁煜背上扎了一针,这才道,“若王爷不是气得有呕了血,我也懒得与王爷说这么多。”

    “……”梁煜瞬间沉默。

    他倒是忘了阿萱医术如此高明,这段时日又日日为他施针,怎会不清楚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当下眉心微拧,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阿萱面前,他所有的情绪都好似无所遁形。

    就在这时,营帐外忽然响起了哥舒万的声音,“阿姐!阿姐我找到医治王爷眼疾的法子了!”

    闻言,阿萱自然也不禁心头微动,忙放下银针,道,“王爷莫动,我出去看看!”说着便往外走去。

    哥舒万被外头的士兵拦着,见到阿萱,他便奋力地晃了晃手中的医书,道,“阿姐!这上头所说的病症,与王爷一样!”

    阿萱立刻行至他面前,他便指着其中一堆突厥文道,“这里说,眼中有血,白天像是瞎子,只有晚上才能看到一些。”

    的确是与梁煜的眼疾相似!

    “那医治之法呢?”阿萱又问。

    哥舒万便指着下面的几行,道,“需要找一种草,月牙草?我记得这个草,我陪阿姐一起去找!”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