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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山显然没料到阿萱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当场便愣住了。

    眼见着阿萱一直盯着他看,他才慌忙开口,“属下不认识什么林安。”

    不认识吗?

    阿萱一副了然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你与他长得有五成像,特别是这双眉眼。”

    闻言,余山这才一笑,“那大约是属下样貌平庸,所以夫人才觉得像吧!属下家中并无兄弟姐妹,独苗一个!”ŴŴŴ.BIQUGE.biz

    “也许吧!”阿萱也跟着笑道,这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没看见,余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那憨厚的笑容渐渐凝固,眸中也染上了杀意。

    而余山也没看见,阿萱策马而去后的神情早已冷凝下来。

    她可从未提及兄弟姐妹的事,余山那番话,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回到府邸,阿萱刚走进院子便低声唤道,“时鹰。”

    下一瞬,时鹰落在了阿萱的身边,“少主。”

    “去查一查余山的底细,派人监视他,晒谷场那边,记得多派些兄弟看着。”

    “是!”时鹰应了声,随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寂静。

    厅内还亮着烛灯,被赵哲饮空的酒瓶还散落在一旁,没有来得及收拾。

    这里不比在京内,有许多下人伺候,府里做活的几人都是附近的百姓,也就负责日常的清扫而已,傍晚时分便是要各自归家的。

    阿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上前,俯身将那些酒瓶子一一拾起,瓶身免不得相互碰撞,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却让这本就寂静的院子显得尤为孤寂与冷清。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那被夜色笼罩的院子,清冷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没有红微那妖娆的身姿与爽朗的笑声,也没有念念那闹腾的身影。

    有的,只是与前世一模一样的黄沙与凛冽。

    她其实真的极其厌恶此处,厌恶角落里那棵半死不活的梨树,厌恶这漫天的黄沙,厌恶那满城的百姓。

    但为了大棠,为了胜儿,她必须守在这儿,也必须守好这儿!

    心中自是有委屈,但与国相比,无足轻重。

    只是这夜啊……

    太静了!

    静得她心中不自觉地泛起寒意,冻得她所有的情绪都开始颤抖。

    可阿萱很快便将心中这一切的不愉快都压了下去。

    突厥还在外头虎视眈眈,如今不是她自怜自艾的时候。

    还是快些将这些都收拾好吧!

    说不定明日突厥就要攻城了。

    这样想着,阿萱便又自顾自地拾起酒瓶来。

    清脆的声响再次响起,每一道轻微的声音都仿若是敲打在她的心口上。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滚落在不远处的一个酒瓶子,而后递给她。

    阿萱微愣,一丝淡淡的月麟香钻入鼻腔。

    她顺着那手看去,竟真是梁煜!

    不知是夜色太重,还是屋内的烛火太暗,阿萱一时间看不太真切,猛然低头,可那月麟香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清晰。

    由不得她不信。

    梁煜已是走到了阿萱的面前,将余下的几个酒瓶子也都一一拾起,方道,“这等事,就不能寻个仆妇来做?”

    阿萱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乱,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起身,看向梁煜,“王爷怎么来了?”

    声音很是平静,脸色也看不出半点异常。

    可,太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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