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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淳儿拿出题集:“有一道题想向您请教。”

    曹秀才见到她认真求学的模样,忍着不耐烦接过了题集:“哪道?”

    傅淳儿指向那道八比题。

    曹秀才低头一看,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

    这套题集里包含了不少小题,都很适合人字班的学子做,结果傅淳儿偏偏问那道极难的大题,别说她这个尚未科考的白丁了,就连有些年近不惑的生员都不一定会做。

    他再翻了翻,发现前后几页的题全是空白的,居然就只在这道题上有留墨——要知道他做了一辈子学问也没能考上举子,平生最反感的就是心比天高,不懂脚踏实地的人。

    曹夫子将题集扔了回去:“你不做前面的小题,一上来就问最难的八比题,你是怎么想的?把那些基础的题做完了再问!”

    这些时日里,傅淳儿私下做了不少大题,题集里的小题对她来说简单了,她不是不做,有系统任务在身,才要先做完这道八比题。

    傅淳儿正要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夫子,傅小姐天资聪颖,进学没多久就敢来问八比题了,这道题连我都不会做,真是惭愧呢。”

    曹秀才看到是姜榕榕,书院里少有的学问好的贵女,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你继续稳扎稳打,别学某些人不自量力。”

    姜榕榕忍不住嗤笑出声,斜着眼瞥向傅淳儿:“夫子教诲的是,弟子只会稳扎稳打,可比不上某些假读书、装努力的人呢~”

    傅淳儿收起自己的题集,看来她在曹夫子这里是问不到了。

    她抬起头向周围望去,想再找一位夫子请教,忽然,门外不远处传来了几道人声,似乎是在恭贺什么,随后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掀帘子走了进来。

    傅淳儿看到是她原本要找的许夫子,松了口气,径直走过去。

    许夫子似乎人逢喜事精神爽,抬眼看到是傅淳儿,态度温和地接过了题集。

    他扫了一眼题目,赞赏地笑道:“这道题有点难度,不过对你来说刚刚好。你跟我去一趟其他班,我把今天的课业布置下去后再给你讲。”

    许夫子不仅给人字班讲学,同时还会抽空去地字班。而天字班的学子由于大多是生员,授课的夫子已经是举人级别,不在许夫子授课的范围内。

    傅淳儿恭敬道:“谢谢夫子。”

    自从傅淳儿回答出那道算术题后,这位许夫子就一直对她另眼相待,偶尔还会给她开小灶做辅导,似乎很相信她能通过明年的道试。

    两人走后,留下的曹秀才懵了,他瞧不起的学子,却被鼎鼎大名的许夫子赞赏了,这不是在说他有眼不识泰山吗?

    这时,门口的帘子再次被掀开,几个夫子一边走进来,一边热议许夫子的事,言语间充满对他的钦佩和羡慕。

    曹秀才越听越不对劲,连忙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许夫子中举了?”

    一位夫子诧异地回过头看向他:“曹公,你不知道秋闱放榜了吗?羡清不仅中举,还考上了第一名解元,没准以后他就是继杨学士之后,又一个连中三元的人啊!”

    曹秀才怔怔地张开嘴巴,他当然知道秋闱又放榜了,但他只看到自己落榜后就失落地回家了,根本没注意到第一名是谁。

    另一位夫子感慨道:“所以,天字班的主讲夫子就换成了许夫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辞任,专心回去准备会试。”

    姜榕榕不像曹夫子那样觉得被打脸,她深信傅淳儿和许夫子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许夫子夸她也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但她听到这群夫子的话后,顿时反应过来一件事:

    既然许夫子成为天字班的主讲夫子了,那他刚才岂不是领傅淳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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