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与他观点相同甚至更为激进却选择了拒绝他,而现在,他又是身处囚笼之中、被对方看守的那一个!

    灼烫的愤怒使得他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最终,他低吼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解除你的封锁,让这个散漫堕落的世界重归正义领主的统治!”

    “不。”白锦通过四面八方扬声器传进来的的声音依然和气,“这世界不需要正义领主。”

    “为什么?!”卡尔猛力一拍桌,怒吼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正在让这一切变好?”

    “是啊,完全没看出来。”白锦语气平和的说着,没人能看到她隔着单向镜玻璃注视他侧脸的目光有多难过,“世界需要更多可能性,克拉克。如果有人要将一个文明中的一切活动,包括人们的正常娱乐方式都彻底管束起来、剪除一切本该茂盛的枝条,那它就不是文明,而是一座精心刻画的墓碑。”

    “奇怪,”卡尔冷笑道,“给一棵快要被多余枝条拖累而死的树修剪枝叶,难道是个天大的错误?”

    “但那是公共区域的树。”白锦说,“而且,你要怎样去判断,那根枝条是不是多余的?人总要尊重与自己不同且无害的生活方式。”

    “看啊,一个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会选择杀人的家伙在教训我怎么尊重他人?”

    “这不是同一个问题。”白锦放轻了声音,“克拉克……”

    卡尔一拳砸在桌面上的照片背面:“我说了,叫·我·卡尔!!!”

    “……不。”白锦固执的说,“克拉克。”

    卡尔放弃了与她争执,脸色铁青的转身进了浴室,开始给浴缸放热水。

    等到泡澡时,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沉默半天的人:“选帝侯。”

    “嗯?”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卡尔沉默片刻,“一个连囚犯洗澡都要看着的监狱长?”

    “别把我说的像个变态,克拉克……”白锦无语了一下,“我在画画。”

    温热舒适的水似乎也让氪星囚犯放松了一些:“画什么?”他随口问道。

    “不知道,乱铺颜色,看之后怎么想吧。”白锦说。

    “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卡尔仰头靠在浴缸边缘,闭眼冷笑一声。

    “如果你说的是囚禁你这件事的话,你猜错了。”白锦的语调温和极了,“唯有这件事,我毫无疑虑,而且绝不会后悔。”

    “为什么……”卡尔都有点无力了,却又在这样的语调中忽然回忆起了曾经作为朋友时的她——淡金的长发,淡蓝的眼睛,还有那些真切的关心、温暖与守望互助——他猛地皱眉,摇头将这一切甩出脑海:“按照你那一套行为模式,难道不应该直接杀了我?”

    白锦垂下眼帘,关闭了手里的ipad。

    “我不是什么杀人狂,克拉克。”她说着,靠在了冰凉的玻璃上,“你也不在我的必杀线上。”

    “这么说,如果以后哪天我上了那个什么‘必杀线’,你就会杀了我,像对那些在宇宙里打劫你的家伙一样?”卡尔动了动嘴角,刻意试图激惹她的情绪以找出破绽,“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大概会是在什么时候?”

    “永远都不会。”白锦说。

    “……”卡尔愣住了,“……嗯?你说什么?”

    “我说,永远不会……克拉克。”玻璃之外,女孩闭上了眼,“永远不会。”

    “……”

    这一刻,卡尔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荒谬。

    看啊,天底下最大最可怕的那个囚犯,你有两个看管人。

    其中一个是外人眼中黑暗恐怖的蝙蝠侠,他永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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