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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们再次走在路上,一切知觉都比常人敏感无数倍的克拉克,还偶尔会有些局促的动动右手,误以为自己掌心仍残留一丝那细腻痒意。

    而走在他身边的白锦却带着笑容,姿态轻松。

    他们不约而同略过了鬼屋,又玩了去了几个其它项目:大摆锤、扔飞镖之类的。尤其扔飞镖,他们发现白锦好像颇具天赋,而克拉克……他明明能扎得比谁都准,却总是比身边姑娘少投对那么一两个。

    “你故意的。”白锦突然问。

    他们正在树荫下站着,看人群、看花草、看欢笑的孩子,或者看湛蓝天空渐近黄昏。一切都这么美好,一切都充满乐趣。

    所以,当克拉克听到这句话时,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嗯?”他站在她身边,垂眼看着她,用一个鼻音回问。

    “你明明能扎破所有气球。”她说。

    说的时候,她甚至还在看不远处的儿童乐园,只是目光没那么集中。

    那里头刚有大人进去。

    天色渐晚,孩子们该回到父母身边了。

    而克拉克想了想,却只是笑起来:“或许我只是不喜欢听见它爆裂的声音?”他并没有刻意否认这个,“你明白的,有些时候我们做一些事,只取决于乐不乐意。”他说。

    白锦也笑:“嗯哼,有时候人不得不这么做。直到你做自己也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是的,他们都很清楚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人世间向来如此。

    白锦拿着她的冷饮,看着孩子们发呆……然后轻声道:“我一直觉得,所谓‘成年人’和‘孩子’之间,除了年龄以外,最大的区别在于……多数大人的思考只为判断值得和不值得,然后要求别人。而多数孩子思考后,会说‘我想’和‘我不想’,然后衡量自己。”

    这话似乎有些没头没尾,但克拉克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真是太奇怪了。”她嘟囔着,“这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老想让别人按自己的思路活着?A太黑了、B太白了、C不应该是女权主义者、D满心幻想实在太幼稚、E的故事里不能有他们不想看到的人……可那些人又做错了什么?既然他们没有伤害别人、或者只是想抒发自己、保护自己,那为什么要去管那么多呢?”

    “总有人试图证明世界该围着他们的想法转,在这个国家,这种人尤其多。”克拉克轻声说,“但你知道,世界从不按那个规律运行。”

    “他们以为对星星能用买的。”白锦说。

    她好像对此很不乐意。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坏反应,因为那些人的行为实在是会伤害喜欢星星的人。

    克拉克一愣。

    他微笑起来,低头伸手,将她肩上一片细小落叶摘下,任它复归大地。

    “对此我很有经验,因为我常做那个拉灯的人。”他说,“但你知道,他们从不打心底里想去拔了那些猴面包树,所以他们也不会得到一个安宁的家。”

    而他也不会帮他们去得到那安宁——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责任。

    虽然克拉克会试图对面对生命危险的每个人伸出手,但那只是因为,他足够尊重生命本身。

    除此之外,他从不代替受害者去原谅谁。

    他自认没那个权力。

    想来多么悲哀……常人的人生啊,它总是痛苦、时常绝望、有时平静、偶尔欢欣。

    在这颗星球上,苦难才是常态。

    “但我们可以选择先让自己的心灵宁静下来。”他说,即使他不是常人——“星星不管他们给它谈了多少价钱,它只是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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