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

    这一切都被宋氏看在眼里,她虽然相信江泠不会做出逾矩之事,觉得江晖所说太过荒谬,但还是领着婆子跟了过来,正撞见江泠将葡萄递给那丫头。

    他卷起衣袖,攀上树枝,越过高墙,再跳上屋顶,动作娴熟,不像第一次。

    江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宋氏挑的料子与样式,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个爬上爬下,与邻家小孩相交的就是自己儿子。

    一旁的婆子不敢出声,试探地唤:“二娘子……”

    宋氏黑着脸,她是个体面的妇人,没有立刻上前逮住江泠。

    “这是不是上次那个翻墙偷东西的孩子?”

    “是。”婆子答:“叶家的女儿。”

    “太放肆了,当江公宅是什么地方?这样没家教的孩子,还是个贼!三郎跟着她都学坏了!”

    她一甩衣袖,看上去怒气冲冲,事到如今还不忘维持风度,背影仪态端正,只是步伐加快许多。

    第二日午膳,江泠一进厅就觉得气氛不对。

    江二爷与宋氏二人皆神情严肃,江泠心中觉得不妙,又看到一旁脸色心虚不敢看他的江晖,与看似担忧,眼神却狡黠的四叔。

    “爹,娘,四叔。”

    “嗯。”

    江二爷淡淡应了他一声,“三郎,你坐下。”

    江泠走上前,坐在他面前。

    江二爷看着他,问:“你过去住在北边的院子里,早就知道夜里会有人爬墙进来偷桃是吗?”

    江泠没有否认,“知道。”

    “遇上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和父母说?”

    “只是觉得是小事,没有必要叨扰长辈。”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事。”江二爷语重心长,“你与旁人不一样,你是要做官的人,你怎么能与这样的人来往,况且,邻家小孩偷盗财物,这些五郎都亲眼瞧见过,你也知道,她偷的还是孙小官人的钱,你帮她解围,还与她结交,若是被孙知州知道了,你该怎么办?”

    “你不是读过《大梁律》,你该知道偷盗是什么下场。”

    律法上说,偷盗财物,会被剁去左手,再犯,剁去右手,还敢犯,则鞭三十,流放边关。

    江泠熟读这些,也铭记在心,“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纵容她?”

    “没有纵容。”江泠回答,“她已不再偷东西。”

    江二爷笑了,“你是她?你怎知她不偷?”

    江泠声音平静,“我知道,我能担保。”

    “你能担保,你怎么担保?”

    江二爷提了提声,觉得他说的话很可笑。

    “我曾学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①”江泠续道:“邻家小孩年幼,又无长辈教导,处境艰难,为了维持生计才做下错事,儿子觉得实在不必苛责,规劝引导便好,我教过她,她已知道偷盗不对。”

    江二爷摇头,“你不懂,本性难移。”

    江泠眉心微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宋氏打断他们,“三郎,你以后不准与她往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爬墙,上树,这是你该做的事情吗?”

    “你是要科考的人,一言一行都不能出错,哪个世家君子会爬树上墙,这等逾矩之事,传出去只会被人笑话,日后会成为你的污点,你要知道,只有纨绔子弟,只有盗贼才会这么做。更何况,院墙那么高,稍有不慎摔下来人可能就废了,你明不明白!”

    宋氏痛心疾首,她本来就不喜江家,鄙弃他们的粗鄙市侩,怕孩子也会染上商人的唯利是图,她教导他礼节,要他像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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