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唉声叹气。

    江家不敢给江二爷办什么丧事,他做过什么官府查得一清二楚,如今在曲州,江二爷可谓臭名昭著,案子查清后,族中让人一副棺材将他带走,灰溜溜、悄无声息地葬了。

    曲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连栽下数名官员,大街小巷都在交谈这件事。

    叶秋水在酒肆干活,听到客人们谈论,才知道江家出了怎样的大事。

    官府连日搜查江公宅,缴获赃款,来来往往都是官兵,看守严格,她好几次想要翻墙进去都险些被官兵瞧见,根本没有机会混进去看看江泠怎么样了。

    宋氏惊惧成疾,病得下不来床,江二爷的尸首是江泠带着人从衙门领回来的。

    他也生着病,家中遭逢变故,去京城的行程被耽搁下来。

    将江二爷接回来后,江泠去后院探望病中的母亲,宋氏躺在榻上,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她攥着帕子,问:“你父亲下葬了吗?”

    江泠垂着眼眸,唇色苍白,顿了顿,才轻轻点头。

    宋氏捏起帕子,哽咽一声。

    “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宋氏呜咽说:“我知道他平时惯会装腔作势,受过贿赂,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连赈灾的钱都贪了。”

    “我真的不活了。”宋氏摇头,“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旁人都要笑话我是罪妇。”

    宋氏性子要强,江二爷自己畏罪一死百了了,留着她怎么做人。

    江泠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轻声道:“娘,我会好好读书,你不要难过。”

    “嗯……”宋氏含泪点头,泣不成声,一把拉住他,“三郎,娘你只有一个指望了,你千万要出人头地,娘不想一辈子被人笑话。”

    她抓住江泠的手,千般嘱托。

    “去给你舅舅与外公写信,我们这便启程去京城了,到了那里,还要他们多加照应。”

    “好。”

    江泠点头,温声宽慰宋氏,待她躺下后,转身去书房写信。

    这些天,他像个木偶一般,僵硬地去处理家中的事情,江二爷死得仓促,官府的人又来过许多次,宋氏没有精力去应对,都是江泠一个人,出了院子,强撑的镇定坍塌,江泠有些卸力地垂下肩膀,漫无目的地走动。

    “郎、郎君……”

    路过走廊,附近洒扫的丫鬟见到他便有些慌,想看又不敢看他,只能小声地叫他。

    江泠点了点头,脚下不动声色加快从走廊离开,身后,丫鬟们松了一口气,压着声音交谈。

    “二爷是被三郎逼死的。”

    “好多人都瞧见了,三郎要报官,二爷走投无路撞死在他面前了。”

    “那可是亲生父亲啊,他竟然没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