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竟毫无反应?
这让他感到莫名不安,却又隐隐带着几分窃喜。
毕竟,齐正恒总与他几人作对,此时的沉默,只会让自己更占几分上风。
楚映昭虽然注意到了经济哥和他爹的反常,但却并不十分在意。
她听着姚侍郎和其他人的奏请,目光从众臣的脸上一一扫过,面色平静无波,只是神情中似乎泛着淡淡的凉意。
这几人言辞恳切,句句关心流民疾苦,仿佛为她分忧。
……很有迷惑性,想忽悠瘸一个主攻灾后重建和基础设施规划的宅博,几乎算得上是毫无难度。
但忠诚度不会骗人。
虽然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数据支撑,不过,敌人拥护我反对,敌人反对我拥护——
“姚侍郎。”她低声重复,指尖轻轻叩击着御案,发出节奏分明的声响。
这细微的动作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高坐于御座上的年轻皇帝。
楚映昭扫了一眼沉默的齐正恒,突然开口:“齐御史,你怎么看姚侍郎的提议?”
百官的视线纷纷转向齐正恒。
姚侍郎先是一怔,接着心中暗喜,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齐正恒素来刚直不阿,言辞锋利,此前得罪过不少次太女。
眼下,太女登基,又在此时点名他,显然是想敲打这位老臣。
齐正恒缓缓抬头,与上位者对视。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在试图揣摩这位年轻皇帝的真实意图。
他不由得回想起,昨夜自己与齐望竹的对话。
*
青年低眉坐在案边,将白日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一字不漏地讲述给父亲。他语调一如往常,但齐正恒听得越多,心中的震动却越强烈。
“陛下点名询问流民的问题……”
“……言辞直指根本,并未盲目听信,将问题逐层剖析……”
“父亲,您可曾见过如此……简洁干练的分析?”
齐正恒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捏了捏眉心:“不过是一朝登基,怎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太女素来急躁粗暴,刚愎自用,何时学会了这些?”
齐望竹低声应道:“不止是冷静。儿子以为,她不仅清楚眼下的危局,更像是早已预料所有……甚至,连微臣的回答,她仿佛也了然于胸。”
这句话让齐正恒沉默了更久。
半晌,他终于站起身,在书房内转了半圈,才看向儿子,缓缓问道:“望竹,你怎么想?”
齐望竹摇头,迟疑道:“儿子不敢妄断。但陛下与从前相比……很不一样。”
*
这位刚正清廉的左都御史,昨夜几乎整宿未眠。他试图分析女帝的意图,但最终得出的结论却几乎荒诞——
如果不是儿子看走了眼,那么,这位年轻的皇帝,此前很有可能一直在藏拙。
这其实说得通。毕竟,先皇的确是……难以言喻。其残暴狂妄更甚她几番,先太子不就……
但,如果一个不足双十的孩子,能滴水不漏的演这么多年蠢人……这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眼下,他思维实在混乱,理不出半点头绪。
“微臣以为,姚侍郎的提议虽出于善意,但恐有失妥当。”他沉吟片刻,低头行礼,声音低沉:“若陛下亲临京畿,固然可彰显天恩,但恐会劳民伤财,扰乱朝堂。”
当然,楚映昭并不知道,面前这位忠诚65的臣子,已经靠脑补帮她做完了整套三万字的人物设定。
她随口点评:语言的艺术!
既不直接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