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真皮轻甲胄的大胡子男人就双手一抱拳:“左边军武岩见过陆大人!”

    陆彦见状也是一拱手,接下来就是一阵热烈的寒暄。

    几乎没怎么浪费口舌去解释,林安宁就借着陆彦的这股子东风得以顺利的进入了左边军校尉的主营帐。

    甫一进门,武岩便引着陆彦来到了右上位,至于他自己则是识趣的在左边坐定,殷切的开始了叙旧:“说起来,上次下官见到陆大人还是在前年回京述职的时候,是以方才有人过来禀报,我还以为听错了!”

    耳边听着男人那过于热情的声调,林安宁在粗略打量了一番营帐内的环境后,便有样学样的随着六七和青芜站在了陆彦的斜后方。

    “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那边话音刚落,陆彦就从广袖中掏出了那个残缺的络子,轻轻的放置在了手边的木桌上:“还请武校尉好好儿瞧瞧,这是不是你们左边军的东西。”

    武岩听话的拿起了络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最终不确定的出了声:“材质和形状倒是相似,就是有些看不出颜色了。”

    “陆大人,可是下官手下的人冲撞了您?您只管说,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左边军一向因纪律森严而闻名,自是不会发生这种事。”陆彦先是不轻不重的恭维了一句,随后正色问道:“不知近两日,武校尉这里可有失踪了的兵?”

    “失踪了?”武校尉神情迟疑:“并没有人上报这等事啊!”

    言罢,男人即刻扬声冲着帐外守着的人吩咐:“还不快去仔细查探一番?”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帐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道有些惶恐的男声:“校尉大人,队正王仁求见!”

    在得到武校尉的应允后,一个身着左边军常规作训服的中年男人便弯腰走了进来。

    土灰色的常服衬得中年男人此时的脸透出了十分的灰败,林安宁的目光逐渐下移,最终停在了对方腰间所悬挂的那条墨绿色的络子上。

    的确如陆彦之前所说的,络子下方还缀着一块左边军的令牌,牌子不大,周边的莽纹却是熠熠生辉。

    武校尉似乎对男人眼下所表现出的窝囊样很是不满,但碍于帐内还有其他人,也只能勉强按捺住上涌的火气询问道:“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罢!”

    未曾想那位自称叫王仁的队正竟忽然‘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开始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就在刚刚,属下发现队中有一名唤卢向全的兵已经有两天未归队了!”

    “那你怎的才放屁?!”武校尉‘蹭’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一只有力且粗糙的大掌重重的拍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校尉大人恕罪!因对方早就买通了属下手下的一名伙长,那伙长帮着欺瞒这才……”队正王仁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无比期待上方的男人能够对他从轻发落。

    可惜此时的武校尉对于男人的哀求却只觉得心烦,王仁既说出这种话来,想来整个军营里这种事早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回想起自己刚刚竟还安然的坐在这里接受了陆彦对左边军军纪严明的恭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混帐东西!来人呐!还不把他拖出去同那个伙长一起,处以三十军棍!”

    原本就在帐外守着的几人动作倒是迅速,很快就将人给拖了出去,约莫几个呼吸的功夫远处便模模糊糊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陆大人,您看……”武校尉没敢第一时间坐回去,而是侧过身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身边的人。

    陆彦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昨日申时,城中西侧广寒巷发现了一具男尸,亡者身高八尺余,已过而立之年,全身有多处旧伤。至于这半条络子,就是仵作在验尸之时从尸体上发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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