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确实要紧,纪楚看完夏税的账册之后,便着手准备县学的事。

    教谕现在每天美滋滋的,只要县令大人记挂着县学,那一定没问题。

    为什么?

    看看现在的安丘县啊。

    今年收成高,田税却低,县令还带着大家种田养蜂。

    哪件事做得不漂亮?

    田税这么难的事,都能给他做成了,何况其他。

    再者,县学的规划已经出来,他现在忙着跟魏家镇镇长合作,把今年招生需要的费用,以及后续款项算出来。

    有了具体数字,再由县里大户们捐钱。

    等银钱到账,今年的招生就要开始了。

    他去年那会,还埋怨纪大人不给县学拨款,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愧是纪大人,就是有办法。

    所以教谕听到纪县令召他,立刻带着算好的账目去了衙门。

    纪楚刚站起来活动,就看到教谕小跑着过来,干脆站着看县学预算。

    县学预计招生七十。

    包吃包住包课本包笔墨。

    一年下来,开支可不少。

    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教谕还觉得自己罗列的没问题,开口道:“一日三餐每人每天大约二十文,纸张笔墨十文钱,再加上四书五经十五两银子,四季衣服被褥五两。”

    总之一连串下来,一个学生一年需要八十六两左右,

    七十个学生,就是六千两,再加上其他杂费,基本在八千两了。

    供养学生读书,花费本就巨大,教谕觉得,他还是往低了算的。

    纪楚翻完账本,笑着道:“想来教谕家境不错。”

    官帽底下无穷汉。

    更别说教谕还是举人,家境自然可以。

    只是当年朝中职位空缺不多,他才当了个教谕。

    这点运气没有纪楚好,正好赶上朝中查贪墨,空缺不少位置。

    教谕点头:“我家在曲夏州州城有些祖产。”

    像他这种情况,只要县学出几个秀才,家里便能把他弄到州城做个小官。

    可惜这安丘县情况太差,所以一直没能挪动。

    教谕期盼地看着纪县令。

    他能不能升迁,就看纪大人的了。

    即使都是举人,教谕也知道,眼前这年轻的县令,比他厉害多了。

    纪楚却回了案前,直接把几项开支砍掉。

    不是纪楚心狠。

    而是教谕的条件放出去,势必会有家境尚可的学生过来。

    到时候挤压的,是真正贫苦学生的机会。

    这不是现代,不是顾及温饱之后,可以追求舒适性了。

    跟去年的旧冬衣一样。

    东西如果太好,会被不需要的人强行占有。

    东西如果一般,反而能发到最需要的人手中。

    砍过之后,教谕忍不住道:“那如今县学的学生,恐怕接受不了,八个人一间房,他们这辈子都没住过啊。”

    “不想住就回家住,又不是强制的。”纪楚道,“八千两的预算,别说大户们不会捐,我也不会给的。”

    最后,纪楚又添了一条。

    奖学金。

    共分三等,一等一人,二等三人,三等五人。

    每年两次大考,按照大考排名发奖学金,从笔墨纸砚到银钱衣食,不一而等。

    等砍过的费用算下来,其实一个学生的费用也在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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