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只求安稳就意味着不容易出政绩,更没什么发展。
多数官员只求无功无过,早早调任。
不过说到安稳,纪楚问了个让他一直挂念的问题:“下官怎么听说,本地匪乱频生?”
但他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
至少在他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什么端倪。
张县令轻咳,放下茶杯,不好意思道:“在边关十几县里,咱们也算穷的,故而,故而,你知道的。”
纪楚震惊。
穷到匪贼都不来抢?!
安丘县,还真是个宝地啊。
“穷也好,隔壁几个县没事就被抢呢。”张县令越说越放松,也是跟纪楚投缘,继续道,“你好好在这待满三年,能调就调,方有大好前程。”
张县令来此地三年,想走的心愈发迫切,现在更是按捺不住。
纪楚听此,不再说其他,反而问起张县令以后高就。
张县令笑着道:“去曲夏州的主城,谋了个推官的职位。”
安丘县为下县,本地长官县令只为从七品。
曲夏州的州城推官则为正七品,妥妥的高升。
纪楚挣扎着起来恭喜。
张县令扶着他再躺好:“不须这样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去州城写信即可。”
安丘县在曲夏州之下,这是职责分明的上下级了。
等李师爷知道后,感慨道:“幸好提前见张大人,让他可以早早交接,不耽误他行程。”
对方急着要走,他们要是耽误的时间久,难免会恼。
到时候不仅没交好,还会交恶。
想到这,李师爷不由得惭愧。
自己竟然还不如年纪更小的县令大人。
差点耽误大事。
纪楚却早已过了这事,而是在想张县令同他私下讲的两个人。
交接工作,除了明面上的卷宗档案。
还有本地人情人事。
甚至后者更为重要。
张县令说到这些事的时候,脸色明显不佳。
他来此三年,毫无建树的原因之一,就是本地人情人事。
同为官员,张县令又喜爱纪楚识趣,多说了些:“务必小心本地衙门两个师爷。”
因是下县,本地百姓又少,故而安丘县未设县丞,主簿的职位。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师爷兼任。
纪楚适时道:“师爷不是随着长官调动,他们为何一直在这?”
说到这,张县令颇有些咬牙切齿。
谁家长官过来不带自己的随从师爷,就连纪楚这样简陋的队伍,都有一位李师爷。
偏偏安丘县两个师爷位置坐得稳,无非因为这两位“少谙刀笔晚尤工,旧贯新条问略通”。
意思就是,两人在衙门时间极长,对衙门种种条例惯例一清二楚。
颇有些流水的长官,铁打的师爷之感。
即便是张县令也要依仗他们两个,方能掌握安丘县之务。
时间一长,张县令既离不开他们,也懒得再去管这小地方的事。
一门心思研究怎么升官。
估计张县令前面的长官,再前面的长官,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两位在此地深耕二三十年,衙门大半吏书差役都听他们的。
以至于每任长官也敬他们三分。
哦,流水的长官被铁打的公务员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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