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变,行踪不定,手下眼线又多得数不清,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他心里想着这次回去得跟同僚们好好吹一番,急吼吼地乘坐电梯抵达最下一层。

    电梯极速下坠的时刻典狱长还有些心慌。

    他很快给自己宽心。

    怕什么!

    定位微型炸/弹,电子镣铐,止咬器……层层叠加的枷锁,光是自爆定位器就有十个,紧紧嵌在每根手指,是个人都要被包裹得看不出人形了。

    典狱长的步伐稍微轻快了些,穿过六层虹膜识别,三道动态密码口令,终于抵达最深关押处。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后来发生的一切,像是场噩梦。

    他晃晃悠悠闯进去,隔着监牢像逗弄一个娘们儿似的调笑,忽然脸上一凉。脸皮被剥裂的痛楚像蛛网般爆裂开来,他恍惚地捞手摸了一把。

    ……是血。

    醉意全无。

    浑身汗毛竖立。

    伤口再差一些距离,正好割断他的喉咙。

    辛弛被层层禁锢锁在监牢里,动都动不了,隔着那么远,是用什么手段伤了他的脸!

    他来不及细想,跌跌撞撞呼唤副手去关紧急闸门,狼狈逃窜到电梯上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监控画面。

    他看到一双眼睛,冰冷无机质,像已经发现他的窥探直勾勾盯着摄像头,是死神般的冷漠嘲弄。

    “……”

    他匪夷所思日夜难安,整日监视最高等级的禁闭室动向,生怕捅出篓子脑袋难保,干脆琐碎事全权交给属下办理了。

    这才出了个小意外。

    幸而不重要。

    大局已定,流匪拼死挣扎罢了,反正他永远不可能逃出这里。

    典狱长缓缓阖眼,正想呼唤副手的名字,忽然记起副手已经死了。

    他心里一梗。

    扭头对新提拔的下属冷冰冰叮嘱道:“看见市长的人,现在去处理掉。”

    真可惜了,那么好的副手。

    替他保守秘密也没算白死。

    典狱长擦了擦冷汗,松懈地仰躺在皮质沙发里,从抽屉摸出一根雪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