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也许比陆允鉴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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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靥足的男人弯下腰来查看她,她半阖着眸子,眼神迷离,神情恍惚。

    他摸了摸她的额,茶眸打量她一番,便离开了。

    房舍中又有人在进出,似乎在整理什么。

    这里的规矩森严,哪怕许多人进出,房舍中依然是无声的,静谧的,井井有条的。

    阿妩慢慢地缓过劲儿来。

    那男子在床笫上实在要得太狠,她险些应付不来,只觉得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总算一切熬过去,她有些疲惫松懈,又觉前途无着,心中一片茫茫然,想起往日种种,眼中便逐渐有泪溢出。

    她靠着锦被,无力地低声啜泣着。

    这时,男人重新走入房中,一个抬手间,灯笼便亮了。

    隔着一层玻璃和薄纱洒下来的灯光呈现暖黄色,房中虽然很明亮,但并不刺眼。

    阿妩停止了哭泣,泛着泪光的眸子看向那男人。

    男人已经穿戴过了,略显湿润的乌发松松散散地用缎带束起,身上一袭白缎长袍,那长袍宽松,上面似有隐隐金光闪烁,若隐若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反正很讲究的样子。

    景熙帝见阿妩要哭不哭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因为好奇,就睁大眼睛望着自己,那眼底有泪光流转。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景熙帝生在皇室,长在内廷,大晖皇室历年积累的各样稀罕物件不计其数,珠宝珍奇,旧籍孤本,名瓷古器,奢华铺费,应有尽有,他什么不曾见过!

    可他并不在意那些,自小看惯了的,早就不以为奇,甚至包括后宫女子。

    自小侍奉在身边的,跪在脚底下的,哪个不是绝色,环肥燕瘦在他眼中并无甚差别,这朵花那朵花,又有什么不同。

    可是眼前这女子不同,她仿佛一整个软玉雕刻成的,每一处都是细致精巧,仿佛为自己量身而造的稀世名品。

    偏偏她还会哭泣,会用灵动无辜的眼睛望着自己。

    无限的怜惜和惊喜让景熙帝有着平生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弯腰下来,长指落在她额上,抚去黏在脸颊上湿润的碎发,温柔地问:“好一些了?”

    阿妩听他这么问,知道他的意思。

    她有些羞涩地咬唇,颤巍巍躲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

    此时各处灯笼都亮起来了,那灯笼实在是太过精致,似乎是用了象牙,雕刻着云鹤纹,一看便不是凡品。

    灯笼照得房舍明亮,于是阿妩也终于看清楚了。

    她恍然地“啊”了一声。

    景熙帝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此时见她一脸惊喜,就连眼底的泪都仿佛止住了。

    当下温声问道:“怎么了?”

    阿妩便指着一旁的墙壁:“我之前还以为这是大块的砖,想着山中怎么变出如此巍峨的房舍,如今才知道,竟是假的。”

    原来这房舍其实不是房舍,只是帐幔,是把玉帛帷幕支起来,并挂上了青幕,青幕上有砖砌的纹路,颇为逼真,是以夜晚乍看之下,只觉是高高宫阙。

    这帐幔是临着温泉水路而建,此时温泉叮咚,热气氤氲,于是宫阙巍峨,摆设华丽,雾气缭绕,便如同仙境一般。

    景熙帝听着阿妩的话,哑然。

    她生得娇美,是世间罕见的颜色,几乎不似凡人,如今却说出这样略显娇憨稚气的话,仿佛不谙世事,浑若一张白纸。

    拥有一切的帝王有足够的耐心在这张白纸上涂抹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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