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老房子,房前悬挂着住宿餐饮的招牌,这些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从水库排水口喷涌而出的清澈库水打着欢快的漩涡,奔腾着通过公路上的小桥,一路向下游汹涌冲去,发出清轰鸣悦耳的声响,奏响着大自然的乐章。
曾卫国背着装满钓鱼装备的圆筒袋子,在大坝下徘徊了两三个小时,其间还特意去了溢洪口,试图寻找一处能够安心垂钓的地方,然而却一无所获,反而在几处显眼的位置看到了水库内禁止钓鱼的告示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与无奈,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弃这个念头。
八月的天气酷热难耐,闷热的气息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弥漫在空气中。蔚蓝如宝石般澄澈透明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的踪迹,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毫无瑕疵地铺展在天际,纯净而深邃,让人感到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旷与寂寥。太阳宛如一个炽热的火球,毫无保留地将炙热的光芒倾泻而下,洒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地面被烤得滚烫,似乎能看到热气在空气中升腾扭曲,整个大地都仿佛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让人喘不过气来。曾卫国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烦躁与焦灼,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内心被这炎热的天气搅得更加烦闷。
中午时分,曾卫国在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里简单吃了一碗面,随后便沿着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公路缓缓向右走去,一直走到山脚下,在水库管理局的大门前拐了个弯,然后沿着向下游的方向前行。大约走了半里路的光景,几幢灰砖红瓦的房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那里便是曾经的县卫生学校。
时光回溯到一九七六年五月,他陪着父亲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时,这里还是一片废弃的厂房,荒芜而冷清。厂房的墙壁斑驳破旧,四处杂草丛生,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顽强地摇曳,仿佛是这片废墟中最后的坚守者。父亲怀揣着县卫生局的介绍信前来报到。父亲从部队转业后,被安排到血防医院担任院长一职,谁能想到,这所医院竟是由这被遗弃的厂房改造而成。当时,在这里看门的只有一位从农村来的血吸虫病专管员。后来,陆续分配来了五个医学院的毕业生,又从各地医院抽调了一些医生、护士和后勤管理人员,还招募了一些临时工。在村血吸虫病专管员的配合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血吸虫病的普查与普治工作。
一年后,曾卫国高中毕业,再次来到这里。此时,县血吸虫病防治医院的牌子旁边,又多了一块县卫生进修学校的牌子,两块牌子下是一套领导班子,父亲既是院长又是校长。
首届开办的是赤脚医生培训班。等到赤脚医生培训班圆满结业后,又开设了护士、检验、放射三个短期培训班。
曾卫国和高中同学白英俊在学校做起了临时工,曾卫国负责在垫着钢板的蜡纸上精心刻写学习资料和考试卷,那一笔一划都倾注着他的专注与认真。白英俊则负责在油印机上进行油印工作,就像《红岩》小说里印《挺进报》那般,带着一种使命感。
白英俊的父亲在县卫生局担任分管医政的科长,这层关系让他在学校里谋得了这份临时工作。
也是在这里,曾卫国邂逅了他一生的挚爱——筱雨。筱雨是护士班李老师刚高中毕业的女儿,她身姿高挑修长,面容恰似温润的鹅蛋,肌肤白皙胜雪,仿若凝脂。一双眼眸恰似澄澈的秋水,波光流转间,眼波盈盈,顾盼生辉,仿若藏着璀璨星辰,只需轻轻一瞥,便能勾人心魄。曾卫国被这惊鸿一眼击中,刹那间,周身血液仿若瞬间凝固,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胸腔内如有千万只小兔蹦跶,狂乱不止,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心底蔓延开来。她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色连衣裙,脚穿白色高跟凉鞋,在一众青春靓丽的护士班女学员中,仿若鹤立鸡群,风姿绰约,亭亭玉立,叫人移不开眼,宛如一朵盛开在夏日的青莲,清新脱俗,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学校的围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