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房子都快塌了。回来在我这里住几天,”三叔说,“难得过来一趟。不来往都陌生了。”

    三婶送曾卫国到前面的公交车停靠站,“在这里等车,半个钟头一趟。你二叔家就老三小兵有出息,在城里买了房。老四小文在村里盖了四层的楼房。”

    三婶指着脑袋说,“老大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娶了一个脑子有毛病的老婆。娘家就是我们村里的。是堂兄妹近亲结婚,生了一个智障的女儿。两个人都是低保户。房子都是村里出钱盖的。”

    “二叔家的孩子我一直分不清,家老大老二一点印象。”

    “最小的老五,三岁就送人了。”

    公交车来了。

    曾卫国和三婶告别。

    公交车在蜿蜒盘旋的大山里走了半个钟头。沿路可见依山而建的新盖的砖瓦结构楼房。偶尔也有年代久远的低矮的发了霉的木结构老房子。公交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茂密树林中穿行。能听到林中各种鸟的叽叽喳喳叫声。而布谷鸟的叫声特别清脆:布谷——布谷——布谷的声音能传出好远好远。

    白石村只是个三十多户百十来人的小村庄。听母亲说村里的老房子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中全部变成了灰烬。现在家家户户都盖了砖瓦结构的楼房。

    从村里到西山坳二叔家,有三公里路程不通公交车。曾卫国沿着村子中央的水泥路朝山里走去。

    过了村庄,水泥路变成了沥青路。道路顺着河边蜿蜒向上,平缓的河水,有几只鸭子在水中嬉戏。再往上走,河水变得湍急起来,水冲刷着河中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响声。右边是灌木丛生的山坡,偶尔能看见山坡上开垦出的平整的农田。再往上,则是覆盖了茂密树林和竹子的山峰。山峰高耸云端,骄阳高悬于湛蓝的天空,有几片棉絮状的白云在太阳底下飘动。

    林间不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曾卫国在一棵硕大的橡树下坐了一会。橡树的枝叶繁茂,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挡了炽热的阳光。他静静地聆听着布谷鸟的叫声,左边叫了几声,右边就会有回应。有几次的回应是咕咕声,肯定不是布谷鸟的叫声。

    越往前走,路越陡。走起路来也越感吃力。河水冲击石头的响声也越来越大。短短三公里的路,竟走了足足一个小时。

    终于,老家的那排旧宅映入眼帘,一条大黄狗冲着山脚下的他汪汪叫着。

    二婶从老房子右边新盖的三层砖瓦结构的房子走出来,手搭在额前向山脚下望。

    “二婶!”曾卫国走近高声喊道。好久没见,二婶老了,瘦了。

    “卫国啊!”二婶又惊又喜,“哎呀,多少年没见了,都认不出来了。快屋里坐,累坏了吧?”

    曾卫国从圆筒袋里拿出红烧肉、卤牛肉、老干妈和筒面。

    “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二婶,我想在这儿住上几天。”

    “好啊好啊,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二叔呢?”

    “他下地去了,也该回来了。”

    “现在都种些啥呢?”

    “种了地瓜、土豆、黄豆、南瓜,还有些青菜。”

    “够吃吗?”

    “够的,你二叔上了年纪,干不动太多活了,够吃就行,好多地都荒着了。”

    “哟,卫国啊!”二叔回来了,“啥时候到的?”

    “刚到。”曾卫国赶忙起身给二叔搬凳子,“二叔,我想留下来帮您干些农活。”

    “现在也没啥活。这年头,年轻人都往城里跑,你倒好,往山里钻。”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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