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弱,劳烦轻点。”

    正准备锁的官兵愣了一下,才为她手上缚链。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怎么从她口吻中听出了支使的意味。

    闻焉被押送到了过来,乖乖的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味。

    闻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方才的惊心动魄,暗流涌动只存在于闻家几人之间外人对此一无所知。

    那钦差十分不满道:“你闻家人果然大逆不道,连圣旨都敢不来接。”

    闻父没说话。

    闻焉见几人目光还没从她身上移开,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看起来很像只知道打打杀杀但不长脑子的蠢货吗?

    何况即便她路子偏了点,可再怎么说也是正统修士,从来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到处惹是生非。

    现今是个什么状况她还是看得清的。

    闻焉在闻长宁身边被摁着身子往下。

    闻焉很顺从的在地上坐下。

    押她的官兵见了,张口想让她跪下,可对上闻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他选择了闭嘴,权当做没看到。

    闻长宁表情的怪异看向她,闻焉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最后还是闻长宁感到了压力,先移开了视线。

    闻焉这个变数没出问题,闻父暗暗舒一口气,过后便安安生生地任凭处置了。

    -

    天黑前,闻家人被暂时收押在知府衙门的牢房中,府中的奴仆则被圈在府中的下人房中不许乱走。

    人拿了,接下来就该抄家了。

    圣旨上闻父的罪名很多,其中最致命的便是操控漕运,贩卖私盐。

    所以当看到从闻家中抄捡出来的东西后,那钦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闻家人光私库就有三个,每一个内都堆满了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粗略算算一算,这也都快赶上国库了。

    这般家财,还敢说冤枉?

    京中党系争权夺利,此时来的这位钦差却是少有的中立派。

    其性子刚正不阿,从不徇私。

    他一想起离京前,礼部陆老大人上门来为闻佑之这女婿说情一事就觉得恼恨。

    此人当真是有辱陆老大人清名,同时也辱没了当年的状元之名。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闻府灯火通明的在抄家,牢房里闻家诸人也睡不着。

    闻焉四名女眷并未和闻父三人关在一起。

    这让他们无法从闻父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

    一夕之间风云突变,一个多时辰前还是千金大小姐的闻长宁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她没能从变故中缓过劲儿来,木木地靠在她娘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止她,闻如清和陆氏同样如此。

    她们一个靠墙倚着闭目养神。

    一个双眼呆滞地看着地上的某处。

    忽然一个纸包扔到闻如清的膝上。

    闻如清睁眼看去,闻焉盘膝坐在草席上:

    “烤牛肉,特意给给你们带的。”

    “不……”

    咕噜……

    闻如清珉紧唇,手虚虚搭在腹部。

    晚膳吃到一半被打断,又折腾了一晚上,说不饿是假的。

    陆氏跟闻长宁的肚子也跟着先后叫了起来。

    闻焉撑着脑袋,扬扬下巴: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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