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他下人屋里就剩下自小伺候她的心腹文姑姑时,她眉头紧皱说道:
“阿焉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文姑姑劝她道:
“三小姐性子豁达是好事。”
陆氏:“什么豁达,她这是……没有规矩。”
很明显陆氏想说的是另外四个字,但到底是亲生女儿,她不想把那么难听的词放到闻焉身上。
陆氏说完,又说到
“她性子左成这样,在家中时,还能有人包容,可日子长了,总是要吃亏的。”
“连自家妹妹都不能宽容以待,因着一些小事就口出恶言,往后若是嫁到别家去,还不闹得鸡犬不宁。”
文姑姑看她愁容满面,安慰到:
“夫人放宽心,三小姐现在年纪还小,等再大些就好了。”
陆氏:“大些吃些教训是能好,可我是她娘,总是望她能好。”
这话文姑姑就不敢接腔了,再怎么说三姑娘也是主,她是仆,受教训这些话夫人当娘的能说,她却不能说。
所以文姑姑只给陆氏递了一杯清茶。
一杯茶下肚,陆氏脸色好看了些,才再次开口说:
“前几日我还在跟你家大人说起她的婚事。”
文姑姑顺势问到:“大人如何说?”
陆氏:“自古以来都有抬头嫁女低头娶媳的说法,如许之所以迟迟不定亲,便是如此。”
陆氏说的含糊,文姑姑却懂。
因为闻家大公子今年二十有二的年岁了,却刚刚在年前定亲,定的还是京城吴太傅的嫡孙女。
而在中间牵桥搭线的就是陆氏的娘家礼部尚书府。
为什么会如此曲折,情况说起来就有些复杂,这又跟闻父空有才学却不懂为官之道有关。
闻父在西江城一待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升不上去。
当不了京官家世就弱,偏偏陆氏出身显赫,她给儿子定亲自然不会把目光放在西江城。
所以陆氏这么多年一直压着闻如许的亲事不动直到他下场开考,连中四元。
陆氏有了底气,后来托娘家那边为他寻亲事,这才定下。
闻如许跟他爹不一样,他继承了他爹才学,为人却更加圆滑灵活。
早在闻如许还没长成的时候,陆氏的爹在看过这个外孙以后曾亲口说过他的将来不可限量。
也正是因此,陆氏的二女儿闻如清才能与她大哥儿子早早定亲。
闻如许前途一片光明,于是陆氏想让下面几个小的都沾他的光,所以才一直没给他们说亲。
可闻焉表露出的脾性显然不适合高嫁。
陆氏也是要当婆婆的人,首先闻焉身子骨弱,将来很有可能于子嗣有碍。
再有她一个,她性子如此古怪桀骜,将来两家是结亲,不是结仇。
光这两样,便让陆氏和闻父对她的亲事另有安排。
“他父亲的意思是说,要么寻个有才的书生,要么寻个有家业的商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