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能气一气闻焉,结果被她哥给捣乱了。

    她心里暗骂叛徒。

    “你忘了当初她落水,我们在佛堂跪了一夜?”

    闻长宁没头没脑来这一句,闻和宁却听明白了。

    “长宁,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记它干嘛?”

    闻长宁哼一声:“我就记,我就记。”

    闻和宁知道她娇纵的脾性也不和她争辩,只说到,

    “长宁,你别总欺负三姐。”

    闻长宁更不高兴了:“四哥你不讲道理,明明就是她先欺负我的。”

    说完就开始列举闻焉欺负她的证据,一条条地数:

    “……她和我抢首饰,抢头冠,她宁愿把布料子放在库房吃灰都不给我用。”

    闻长宁停顿一下,接着绷着张小脸认真说道:“四哥,你再这样维护她,我就不喜欢你了。”

    闻和宁闻言叹息一声,摸了摸她头,把今日发生的事说给她听,连夏芳淑的那些话都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末了道:

    “家里从来舍不得你受委屈,你一不高兴,上到爹娘,下到大哥二姐和我,哪个不是围着哄。

    可三姐她在外面被外人欺负,回来还要被你欺负,你说说,如果你是三姐,你会怎么想?”

    闻和宁苦口婆心地说着,希望她收收脾气能让让闻焉。

    闻长宁却只注意到了他前面的话,且被气得七窍生烟:

    “闻焉这个窝囊废,堂堂知府家的小姐,都被人骑到脖子上,指着鼻子骂了,居然不知道还手,整日就知道跟我凶。”

    “她长没长手?会不会打人嘴巴子?”

    “夏芳淑,你给本小姐等着。明天我就去收拾她。”

    闻和宁有些无奈:

    “行了,人我收拾了,估计这一个月都不会出门了。

    还有夏家不是普通商户,他们家靠着几条商船早就今非昔比了,而且他家那儿子前些年考中秀才,有功名在身。这次我踹了夏芳淑是她理亏在先,这件事不会再追究下去。

    你要是再去弄她,容易惹一身腥。”

    闻长宁:“她敢当街编排我们家,我咽不下这口气。”

    闻和宁嘴角勾了勾,俊郎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意味深长的笑意:

    “要是真咽不下去,你就去找二姐撒撒娇,二姐跟夏家生意往来颇多。”

    “还有爹那边,我听说爹这一个月扣下不少船,有的船扣下查了好几天才放行。”

    他们俩是龙凤胎,闻长宁听四哥这么一点拨立刻就通,脸上表情顿时转怒为喜:

    “四哥你真聪明。”

    ……

    闻和宁跟妹妹谋划好要给夏家使绊子后,两人便分开了。

    闻和宁去了正院,又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陆氏,末了十分郑重道:

    “娘,不能把三姐嫁到夏家去。”

    陆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只觉得莫名难堪:

    “我只是挑了几家合适的,打算办个花宴好让你三姐相看相看,夏家只是其中一家罢了。”

    说罢,她难受地重重呼出一口气,

    “你三姐是什么态度?”

    闻和宁想起自始至终都反应平淡的闻焉,有些不确定地说:

    “三姐她,约摸是气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