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被带到房家花园里的一个水榭里。

    天冷,并没有在外面,而是在房里,只开了一个窗。

    小炉冒着热气。

    一个小丫鬟给每个人都倒上茶。

    “房家主,你现在放空脑子,什么也不要想,只专注于琴声即可。把你的心完全放平,你什么事也没有遇到过,生活平顺,儿孙满堂。”

    余元筝慢悠悠说着话,然后手轻轻抬起,一首高山流水从指尖缓缓流出。

    那美妙的意境很快让人沉浸其中。

    上官子棋只默默站在元筝的身后。

    整个过程,他都是个背景板。

    但他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给人治病的。

    他看余元筝的眼神温柔而炽热。

    同时心里也嘀咕:便宜这姓房的了,能听他妻子弹琴,也就皇上才有这资格。连他都不一定喊得动。

    当一首曲子进行到一半时,房家三人都把眼睛闭上了。

    那被美妙琴音陶醉了的表情,如喝了蜜般享受。

    最后一个音结束,几人都回不过神。

    余元筝也不出声,等着他们回味。

    “哈哈,好好好,我房某活了四十几年,听过不少人弹琴,如曾神医弹得这般好的还是第一人。

    就凭神医的这手琴艺,就知不是一般人。”房归林真心夸赞。

    余元筝什么也没说,又起手,弹了一首渔舟唱晚。

    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渔舟与歌声交织在一起,在一种宁静、宜人的氛围中,让人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平静与舒畅。

    房归林又一次沉醉其中。

    两首曲子结束,让房归林的心平静了很多。

    “房家主,你最近几个月来遇到什么难事?可以说说吗?”余元筝开始循循诱导。

    “我房家三代做药材生意,已经好几十年了。

    大起大落也经过了好几次。

    在六十年前,也就是我父亲年轻时,也是因为大魏突然对边境封锁,导致我房家在大魏和沧澜两头的货停滞了整整八个月。

    到解封后,药材全都因天气原因,又加上没照看好,全都发霉变质,不能用了。

    那一次让我房家亏得十年都没缓过劲来,欠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外债。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我房家在沧澜那边有十五万两的货要过来,大魏也有将近二十万两的货物要运过去。

    可是这都四个月过去,一点要解封的意思都没有,我找了知府大人好几次,都没有准确答复。如果再拖个几个月,我房家又会如六十年前那次一样。

    我房家几辈人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就要在我手里败了。”

    说到最后,房归林抹起了眼泪。

    “如果谁有能力帮我把两边的货都运进运出,我这心病肯定就好了,但是房某知道不可能。听说是我大魏的宝贝丢失了,在没有找到前,边关是不会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