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从小——”
赫连生打断她:“你从小就怕鬼。”
刑水水疯狂点头,难得这死人还记得。
少年话锋一转,冷冷道:“但我记得你昨晚不是说你运气向来挺好。想必人家吃你都不用细嚼慢咽,直接一口吞了。”
他到底是和谁学的说话?看李观玉不是挺正常的,怎么就他成天阴阳怪气。
刑水水选择性失忆:“我真的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酒醉的话你听听就得了。我觉得我还挺倒霉,成天不是碰上妖怪就是碰上诈尸,别人一辈子触不到的霉头全被我触到了。”
他恶狠狠道:“我看你清醒的很。”
到了做白事的地方,依旧满府哭声,只是少了摄魂阵的缘故,气氛没这么阴沉。
刑水水习惯性地左右张望,李观玉在和家主沟通,李观行则一直紧盯着棺材的方向。那赫连生呢?哪去了?
回过神。刑水水额头感受到一点冰凉。
她看见赫连生手上的血,不免愣了一下,心想,他的血就和他的人一样,没感觉到一点温度。
赫连生毫不在意割破的手指,只是冷声:“开了阴阳眼,等会别乱叫。要是看到碍事的东西就提醒一下那两个傻子。”
他又在用死了人一样的眼神看自己。
“若因为你耽误事,别怪我找你麻烦!”
额头点上了他的血,少女秀气可人的面容多了几分艳丽。赫连生看了一眼,没移开,过了一会才发觉不对,表情瞬间变阴沉了。
刑水水点点头,自然知道赫连生说的那两个傻子是哪两位,这人,连同门都不留情面啊……
要是自己跟去阴曹地府被他发现肯定没好果子吃。之后打听土地仙被抓一事就难上难,更别提救人了。
可不下去一趟又不甘心,明晃晃的机会就摆在这,万一阿姊真的在酆都城呢?况且那天听那谁的语气,好像很了解她和关阴子,甚至整个灵山。前世难道见过吗?
刑水水沉思。
白事进行到一定阶段,周围的天色暗了下来。
房梁上飘着的白带逆风而飘,哭灵人还一把鼻涕一泪跪在棺木前哭得歇斯底里,亲眷抹着眼泪,浑然不知这突然的变化。
遗相前的蜡烛开始明明灭灭,桌上摆着的一只烧鸡、两叠红烧肉、几碗大米饭都不约而同沾上了香灰。
刑水水收敛神色,阴差要来了。
她所见的视野变得很暗,天空开始飘白色的纸钱,人间灵堂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
面前出现一个戴斗笠的鬼差,手拿锁链,帽檐下还挂着几个八角铜铃。随着阴差靠近棺木,铜铃叮铃铃响。
棺木中魂体出窍。阴差手中的铁链绕上逝者的魂体。
赫连生也有了动静。
只见他双手结印,桃源剑上的剑穗开始晃动。额带末端纠缠着乌发。
刑水水望着他,想偷偷记下向阴差借道的咒。然后听了半天。
学不会。
阴差似有所感,看向赫连生。他目光空洞:“你是何人?”
赫连生道:“灵山赫连家,赫连生。”
阴差:“所求何事。”
赫连生:“奉师父所托来查灭门惨案,发现凶手藏在酆都城。借下道。”
阴差微微颔首,变出一根蜡烛。李观玉接过蜡烛。阴差声音沙哑:“蜡烛若灭,入阴间的生魂将永世无法回来。”
李观玉小心翼翼地护着蜡烛。
李观行在一旁问:“前辈,之前摄魂阵摄走这么多生魂,你们没有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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