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院外走去。

    萧泽安愣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关节泛白,心中五味杂陈。

    从前洛宁桑仿若掌心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这般决绝地挣脱束缚,像脱缰野马,头也不回。

    洛宁桑和萧泽安前后脚到达学院。

    萧泽安一直和沈姝婉坐在一起,洛宁桑求着萧泽安,才能坐在萧泽安的后面。

    能看到萧泽安的背影,闻到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洛宁桑就幸福到不行。

    可今日,洛宁桑一来便坐在最后一排,是和离萧泽安很远的位置。

    沈姝婉的目光落在洛宁桑身上,昨天洛宁桑闹的那一出,她看不懂,一个丫鬟竟然敢这么嚣张。

    沈姝婉对萧泽安道:“泽安哥哥,你脾气太好了吧,一个丫鬟都敢踩在你头上对你发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宁桑是大小姐呢!”

    萧泽安道:“她父亲与我父亲是旧识,我父亲叮嘱我对她多加照拂,没想到她会这般模样。”

    听到萧泽安的解释,沈姝婉心头的疑惑才放下。

    洛宁桑不理会这些人,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些东西,以后能助哥哥一臂之力,辅佐哥哥坐稳这江山。

    学子们早已作鸟兽散,急于奔赴家中那温热的饭菜与绵软的床铺,唯有洛宁桑仍静静坐在陈旧的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卷古籍,眉头微蹙,沉浸在晦涩难懂的文字里,对周遭渐暗的天色浑然不觉。

    萧泽安觉得神奇,洛宁桑脑子里只有他,什么时候会认真学习?

    余光瞥见那道熟悉的纤细身影,脚步不自觉顿住。他心中暗忖,这平日里一放学跑最快的就是她,今日怎还滞留在此?

    这般想着,终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还不走?”声音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傲,在空荡荡的学院内回荡。

    洛宁桑仿若未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若萧泽安的声音不过是窗外偶然吹过的一缕微风,掀不起她心底丝毫波。

    一旁的沈姝婉见状,眼眸轻转,莲步轻移到萧泽安身侧,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娇柔的嗓音里满是温婉:“泽安哥哥,我们走吧。宁桑妹妹想好好学,我们便不要打扰了。”

    那软糯腔调,恰似春日里最甜腻的花蜜,任谁听了都要酥上几分。

    可这轻声细语却似一道信号,瞬间点燃了隐匿在暗处的恶意。

    “她就是想装清高,引起萧公子的注意,她什么时候会学习啊!”

    尖嗓子的余小小率先发难,双手抱胸,大步跨到洛宁桑桌前,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讥笑,目光肆意扫过洛宁桑略显朴素的衣衫。

    “对啊,我看啊,她是想学沈姝婉,简直就是东施效颦!”刘嫣然也跟着嚷嚷起来,还夸张地捂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角眉梢尽是嘲讽,与身旁余小小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哄笑出声。

    “一个丫鬟还清高个什么劲啊,就她肚子里那点墨水,字怕是都认不清!”

    钱嬷嬷的孙女钱翠翠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那颐指气使的模样,仿若自家祖上是皇亲贵胄,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出身。

    “你们不要这么说宁桑姐姐,宁桑姐姐如此聪明,有朝一日定能超过我。”

    沈姝婉适时开口,眉眼低垂,双手不安地绞着手中丝帕,一副楚楚可怜、生怕惹出争端的柔弱模样。

    可她这一解释,字里行间虽似在维护洛宁桑,实则绵里藏针,反倒显得洛宁桑不识好歹,愈发衬得她善解人意,洛宁桑倒像个无理取闹、自作自受的小丑。

    萧泽安眉头轻皱,目光在洛宁桑与沈姝婉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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