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地上。她穿着内衣,回头看踟蹰不前的周莽。
白炽灯里的池幸像一张死气沉沉的人像,脸和嘴唇都苍白,只一双眼睛黑得鲜明。她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人瘦下巴尖,锁骨支棱在皮肤底下,唯独饱满胸脯在乳白色内衣里涨着。
内衣带子在肩上折了,皮肤被压出微红一道痕迹。
她看周莽一眼,眼里没一丝波动情绪,转头又注视电视。这个十三岁的男孩还不算男人,池幸没心情去顾忌他的想法。
池荣打得挺狠,她背部遍布衣架抽打的红痕,颈上皮肉最薄的地方已经破了,一道渗血的伤口。剪碎的头发落在伤口里,又疼又痒。
她听见周莽搬来凳子坐在自己身后,仍用那微微喑哑的声音说:“我给你背上的伤口消毒。其他地方你自己来。”
池幸不想搭理他。她开始困惑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逼仄的房子里。那女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乖得不像她。
可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背上一阵骤然刺痛。池幸本能缩起肩膀嘶一声。
周莽立刻停手:“对不起。”
池幸回头看他。男孩的脸刚刚脱离稚气,一张尚未清晰的英俊脸庞,紧张得掩饰不住。
他的目光只在池幸眼睛周围打转,不敢往下逡巡。
池幸向来不怎么要脸,也不觉袒露身体羞耻,被周莽闪闪缩缩的眼光看着,她反倒笑了。
周莽猛地往回一缩,被她这笑惊着了似的。
“见到光溜溜的女人,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吗?”池幸问。
周莽脸庞火速蹿红。
池幸从他手里接过干净药棉,拧开双氧水:“你得给她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