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负责打听消息,还要对自己的卦象能自圆其说,否则,来算卦的人也不是傻子,岂能被随便忽悠住?遇上那暴脾气的,掀了你的摊子,挨顿打都是轻的。

    至于六婆,其中牙婆和虔婆她自然干不了。

    做师婆,她也不会装神弄鬼、画符念咒。

    药婆,得会用药,稳婆要接生,还有媒婆,都不是一个未婚小娘子能当的。

    杨蔓娘意识到这一点,便有一种出走半生,归来仍是打工人的感觉。

    “嘿!想什么呢!”

    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杨蔓娘吓了一跳。

    转过身。

    一个十四五岁年纪,圆圆脸的小娘子,和她一般梳着?双平髻,穿着同样衣裳。

    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远远的就见你站在这儿,跟个呆雁似的。瞧什么呢,也不进去,都快要点卯了!”

    她叫吕小娘。

    是跟杨蔓娘一起在西楼做灯烛侍女。

    两人年纪相仿,又一直在一处做事,关系颇为要好。

    记忆里,算是一起吃午饭,一起上茅房的铁交情。

    彼此说话很是随意。

    “我要是呆雁,你就是呆头鹅!”

    杨蔓娘随口应了一句。

    很自然的挎着对方的胳膊,一起往角门处走去。

    冬天天亮得晚,这个点儿天才刚蒙蒙亮,楼里昨晚留宿的客人大多还没有起来。

    不过。

    大门右边儿的角门已经开了。

    送菜的送米送油的的车子有序的进进出出,几个穿着蓝色杂役服饰的男子,帮着引路。

    许多和杨蔓娘一般外面穿着保暖的袄子,里面穿着酒楼统一派发的青色交领襦裙,梳着?双平髻?的小娘子们,和穿着同样衣裳,梳着三鬟髻的妇人们,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点卯。

    是的,点卯。

    这就类似于现代的上班打卡。

    矾楼管理严格。

    除了值夜侍从,各个楼的歌舞妓乐女以外。

    无论是杂役侍女,亦或者是四司六局和五大主楼的管事,非休息日每天都必须辰时到店里点卯,迟到一次罚十文钱。

    这十文钱,对每个月能拿几贯钱的四司六局的管事来说,或许没什么。

    但是对于杨蔓娘这样的,西楼的一个普通灯烛侍女来说,可不是小钱。

    所以。

    过去的大半年,她还一日都未曾迟到过。

    矾楼的规模很大。

    东南西北中五大主楼相距几百米。

    一进角门。

    走过影壁后的垂花门。

    到东楼,再从东楼一楼的穿堂过去。

    走一段路到中楼,不过,中楼是不允许人随便进入的。

    两人沿着中楼的外墙,绕了半圈儿。

    又往前走过几百米的长廊。

    才到了最里面的三层主楼。

    这里便是两人上班的西楼。

    一楼右侧的最里面,便是西楼的女更衣室。

    更衣室不大,最里面是四个树杈式的挂衣架子,门左手的小几上,摆了一面整理仪容的铜镜。中心位置是一个大炭盆儿,上面放着熏笼。

    此刻。

    熏笼旁边一圈儿,围着七八个女子,都是西楼这边的侍女或者帮闲妇人,乘着还没到点卯的时候,正聊着闲话儿。

    彼此虽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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