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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冬日的夕阳越过窗扉的木格,落在他如雪的衣袍上。

    两人隔着几道浮金般的光栅,视线交错。

    李真真几乎有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错觉。

    李真真很快反应过来,镇定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灯汐枝:“你把我的剑拿去卖的时候。”

    李真真、系统:“……”

    “事情是这样的。”李真真抠着指甲十分冷静:“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要房租的,你吃药吃饭这些都要花我的钱,总不能一点不出吧。”

    灯汐枝只问了一句:“卖了多少。”

    李真真:“一两银子。”

    灯汐枝摩挲拇指的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听错,甚至轻声重复了一遍:“……多少?”

    是啊是啊。系统在心里恶意道,谁能想到曾经搅动三界风云的杀剑,只卖了一两银子呢。

    饶是它已经见过很多大世面,也至今想不明白,李真真到底是怎么把太清仙尊的断尘剑,和卖海带的江大桥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凑到一起去的。

    李真真最近穷怕了,看到男主又一副垂死吐血的样子,心里咯磴一下。

    “你别生气,生气又要生病,生病又要吃药,吃药又要花钱……你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卖了,再卖就只能卖身了。”

    灯汐枝:“……”

    剧痛跗骨之蛆一般在身体深处蔓延,每一寸肌肉都火烧火燎,反复割裂又反复重生。

    灯汐枝有些厌烦地坐起来,伸手按住自己的丹田。

    与之前那夜还能调动些许灵气不同,此刻丹田处已经空空荡荡。

    经脉尽断,仙根尽毁,这两者本是灵力滋生的根源,就像草木要依托土壤和水渠,才能春风吹又生。

    他就像独木难支的高楼,整个倾塌下来,身体衰败得连凡人都不如。

    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刻骨的痛意。

    灯汐枝靠在床头,声线清冷微哑:“你怎么还活着。”

    李真真:“这个我也想知道。”

    灯汐枝:“我昏迷了几天。”

    李真真没算过:“五六天。”

    五六天。

    灯汐枝微微垂眸,昏暗梦寐的室内,乌发流泻,如梦似真。

    哪怕伤重得起不了身,男主的气场也有两米八五。

    他像一条盘踞蛰伏的大蛇,如果不是听系统描述过他内里衰败成什么样,李真真会毫不怀疑他能将自己一击必杀。

    “都五六天了还不杀我,你就如此笃定,我醒来后会受你掌控?”

    他语气冰冷,身体前倾,冰凉的发丝落在李真真手背上。

    “还是说,你想把我软禁在这里,养一养再吃?”

    李真真:“……”

    这话太硬了,她竟不知道怎么接。

    “……你大概是饿了。”李真真神情复杂地站起来:“我去给你拿两个鸡蛋。”

    她说完便往屋外走,还顺手端了火堆里烧得灰白的炭灰拿去倒。

    房间里随着她的离去冷了下来。

    雪已经停了,积雪厚厚累到窗下。

    灯汐枝视线移到屋内,只见环堵萧然,屋里只有一桌、一床、一椅、一柜。

    窗前挂着一张断裂的弓箭,椅子上铺着一张陈旧的兽皮,一些杂物零零散散堆在墙角。

    这样一个人,也敢觊觎他的仙骨。

    李真真正在新的鸡圈里偷鸡蛋,忽然听见屋内“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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